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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考完竞赛那个周六,他下午回教室拿东西发现了此事。但第二天晚上我们在小路上遇到、周一他回来上学,他都没有说起,直到破案了班里同学才知道。换做我可能当场就吓晕了,直接缺课一个月在家调整心理。但他无所谓,还笑称革命的道路本来就是鲜血保红的。因为教材上写满了笔记,他也没换新的,就将就着这套染红的教材,一直用到毕业。
但他的语文成绩始终很普通。从高二下后半期开始,他的数学和理综就稳定地在满分边缘徘徊。若是哪次没有拿到年级第一,那铁定是语文拖了后退。高三我转身听他讲题之后,他也会试探性地拿着语文卷子来问我。
我当然是推辞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条件反射地一口回绝,但也做不到像给陈晨讲题那样自然地和他交流。我说你可以问陈晨,或者陈老师;但说了几次后,我的借口越来越少。十月份的月
他掉到了年级第八,头一次跌出前五因为语文只有109分。当他拿着卷子来找130分的我时,我真没好意思拒绝了。
那时陈晨不在,教室里也没几个人。
我把他的卷子翻看了一遍。我发现他完全是用宇宙最直理科男的思维来做语文题∶唐诗那么美,可诗歌鉴赏他只会说作者观察仔细、作者想象力丰富、不愧为一首千古流传的名诗.……;看后面的作文,我读到一半,脑海里就形象地勾勒出他扣着脚指头、愁眉苦脸、干巴巴给我硬讲道理的场景。我特别想笑,但当着面只能硬绷着。他见我神情严肃,面露腼腆又万分担心地问,怎么了,真的很糟糕吗?还有没有救?
我真的很想笑。我觉得他很真实,不扭捏不做作,真实到搞笑,甚至有点可爱。
但我不会表露出来。我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照本宣科地给他把标答说了一遍,然后就回身了
我还不习惯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直面他交流,哪怕是我擅长的科目;我还是喜欢做观众或者听众,但我会把这些写进日记。
我还记得高三的运动会,全班都在教室里自习,很少有同学报了项如果有,到比赛时间就去参赛,比赛完就回来。林君出去的时候,我们班有好几位同学都溜了出去。我其实有点想去看的,但是我又很扭捏。用老刘的话给自己洗脑,说这正是考验自己心静不静的关键时期,不要浮躁。陈晨问了我几次要不要去加油,我最后说下课去吧。可刚下课,林君就回来了。
他浑身冒着热气,额头上还淌着汗。
我难得主动和他说话∶你跑完了? 名次如何?
他狂喝了一口脉动,将瓶子放在桌角,却问∶你们怎么都不来给我加油?
我微微一愣,注视着桌角的脉动,说了句∶给你加油的人很多吧。他也看了一眼,坦然道∶杨森买给我的。我有些意外,我分明看到孔佑馨溜出去了的。
忽然很好奇,恶趣味地问他∶运动会跑1500米,你还记得哪些女生给你递过水吗?
也用纸巾擦汗,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特别实诚地说∶跑下来人都要虚脱了,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记得谁是谁?
还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
我们周六上培优班。老师按照年级的排名划分学生,分段培优,因此 l会换教室。我所在的档位是前100名,被安排在四班上课,和陈晨、张瑶都分开了。有天我上完早自习才得知下节培优课要评讲化学卷子,但我昨晚没做完,而这位化学老师正是年级主任,张三风。上节课有人没写完卷子,被他课后叫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狠狠批了一顿。大家都是前一百名的同学,还是很丢脸的。
有了这份杀鸡儆猴,我慌张地在座位上写了几题,匆匆跑去四班。他们班的座位已经没剩几个了,我随便找了个中间单列的位子坐下。
桌上堆满了东西,很乱。
我旁边的女生是四班的,叫刘柳榴,所有的课本上都是缩写LLL,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名字时都惊呆了。
我对她点评∶这同学桌面有点糟糕啊。她只捂着嘴对我笑。
我把桌上的书啊本啊草草一摞,忽然发现了这位同学的化学卷子。他写完了,而且字迹漂亮,答案也看上去很对。
我心里一喜,出于对张三风的恐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卷子就开始抄。快抄完时,我感觉有人在拉扯我压住的一本书。
一起头,一位高高帅帅的男生我知道他,他是四班的周嘉渝。周嘉渝也是我们年级的风云人物。他和林君很熟,他们都打篮球,都是年级前五,都上数学竞赛,都参加了闭关。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说∶不好意思,我拿东西。我恍然大悟∶这是你的位子?他看着我也有些发愣,说∶是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化学卷子的抬头处,写着龙飞凤舞三个字∶ 周嘉渝。
我顿时满脸通红∶.…….你拿吧。
他点点头,拿走了那本书,还有我正在抄的化学卷子.我真是窘死了。
刘柳榴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我一直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到了第二周上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