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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感到深深的自责。
真的,那种深刻的自责痛入骨髓,让我蜷在床上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离婚的家庭太多了,出轨的事情也太多了。我身边的同学就有父母离异的,可为什么他们可以好好的,我就这样不堪一击?
学是我在上,试是我在考。试卷上的每一笔都是我亲手写的。考成这个样子,我能赖别人吗?
我太脆弱了。太没用了。
考前那一周,明知很关键,但我没法全神贯注心无旁骛。考试那两天我怕吃药犯困,停了感冒药,可拿到卷子我脑子就像一台生锈僵化的机器。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连漏涂了两道机读卡这样的低级错误都犯了。这是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一想到这点,我就很想死。
在估算出成绩588的时候,我心里还有过变态的想法我想对我爸妈说,看吧,这么糟糕的成绩都是拜你们所赐,现在你们都满意了吧?我幼稚地以为这样可以惩罚他们,但实际上当我拿到成绩之后,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在惩罚他们,是在惩罚我。
生活不是游戏,不是输了可以重来、错了可以撤回。你跟它开玩笑,它大概率不会理你;但它若跟你开个玩笑,你根本承受不起。
我印象中从出成绩到填报志愿有好几天,放榜翌日似乎还开过一次家长会。但具体的情况我记不清了。也许是因为打击太大了,那种挫败感、陨落感太痛了,我本能地开启了自动保护功能。我只记得那次家长会时,学生在外面等。这就是这个时候,我见到了林君。
他没有家长会要开,他是来找我的。
我看到他向我走来,我便自动脱离人群,走进人少的小树林。他默契地跟进来。
他说∶我打了你一天电话,你怎么一直关机?我说∶手机没电了。我们都沉默。
他又说∶我问了陈晨…….我知道你的成绩了。我假装轻巧∶.…哦。还比我估计的◆分呢。
他说∶悠悠,你……别伤心难过。今年的数学和理综都有点难,一本线才502分,你比重本高了近100分,还是很不错的…….
我忽然暴躁地打断他∶你是在讽刺我吗?你不要说了!
林君忙道∶我怎么会讽刺你呢?你电话打不通我一直担心。我打电话问陈?轻.?吻?恋?.芯?晨、问张瑶,知道了你的成绩,我想你肯定很难受才会关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考试那两天生病了,对你的考试肯定有影响,我们都知道你并不是这个水平…….
你们知道有什么用?我将气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高考知道吗、我想去的大学知道吗?他们会听你解释吗?这不是平时的测验,这是高考!
林君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悠悠,你不服气可以复读一年。我支持你,我会在B市等你。
他一说这个我忽然就有些哽咽。我说∶我不复读。他问∶为什么?我转过头不说话。
他追问∶为什么?你担心我们会因为这一年分开吗? ...为什么?
我闭了闭眼∶因为我无法忍受这一年你不在A市。
我无法想象在没有家、也没有他的A市顶着压力复读。我想逃离,永永远远、彻彻底底地逃离这里。
一刻也不想呆。
林君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说过,你的前途比我们重要。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为了将来,这短暂的分别不算什么。
我听见在一起很久很久就哭了,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但听到短暂的分别,纷沓而来的复杂情绪又开始笼罩着我。
我推开他∶你不懂。什么不懂?
我擦了擦泪∶反正我不复读。
他抹去我下巴的泪珠,劝哄地说道∶咱不复读也行。598分也可以上不错的大学。0大、P大、Q大都是很好的大学,是985也是211,我查过往年分数线,你都可以上。
我抬起头,挂着泪珠看着他。他说的不错,这些都是很好的大学,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不在B市。我问∶你不想我去B市了吗?
他说∶我当然想。但是我不想你在填志愿的时候,把我当做一个考虑因素。
为什么不? 你对我很重要啊!
他愣了一下,忽然捧起我的脸轻啄一口,深深地看着我∶我知道,悠悠,但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我大力抱住他,很害怕地说∶也许不去B市,我从现在就开始后悔。
那天之后,我和林君陷入了一个怪圈。
他曾经两次问我要不要考B市的大学,但放榜之后,他非常积极地给我推荐其他城市的学校。不但如此,他还十分热心打听其他同学的志向,但凡有人想报考他提到的学校,他都很热心地告诉我∶ 某某某也想去XX学校,如果成了,你们还可以一起做个伴。
但我纹丝不动,似乎铁了心要去B市一样。
A市体育馆有一场非常大的大学招生会。我在R大的摊位前路过很多次,又在T大的摊位前徘徊很久,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