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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确实很容易。
那时我不知道,我家主卧衣柜里,我爸的衣服已经少了一大半;书房的柜子里,多了一个可折叠收起来的行军床;每个我回家的周六也是我爸回去的时间。晚上我睡后,他就睡在书房的行军床上;早上我醒之前,他已起来将床收好。前两天我爸的行李并不是为第二天的会议准备,他只是单纯在搬运他的剩下衣物。
我的父母早已分居。早已貌合神离。
那些亲密无间,都是演出来的。都是为了我。是的,又是为了我。
那天的一切回想起来都像踩在云端。
我只记得我回了家,进门第一时间冲到书房,从第二个抽屉里翻出第一个抽屉的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果然,里面躺着一份离婚协议。
我就知道它会在这里。
小时候,无数次,他们吵架后,我看到我爸在书房伏案写东西。我只要看到他肩膀的姿势,我就能猜出他在写离婚协议书。写完他放进抽屉,我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撕掉。后来这格抽屉上了一把锁。
以前他们因为我的抚养权争执不休,但现在不用了。再忍20来天,我就成年了。
他们早就金钱独立、各用各的,不存在复杂的财产分割。唯一的共同财产是这套房子,等我成年后,就过到我的名下。
我看着这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想同往常一样撕掉它,却又想不用了。
我撕了那么多年、撕了那么多封,最终撕掉了吗?没有。
而且这个结局我不是很早就预料到了吗?那一瞬我竟有些出奇地冷静。
甚至是麻木、是冷血。
我好像可以没有半点挣扎地接受。
但我忽然又想到这一年家庭的和睦哪怕是假的,想到春节我在佛光寺虔诚的许愿,想到我快没家了,想到我爸的出轨和我妈的白发丝,眼泪就嗒嗒嗒地流下来。
可就在这时,门锁转动。我妈回来了。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看电视我们会骂编剧脑残、骂导演乱编,觉得那些情节怎么可能那么巧、那么不现实,但我要告诉你,生活狗血起来,再脑残的编剧也比不上一—
我妈的声音飘进来∶明天你就别来了,我请了年假,去悠悠那里照顾她。
一个男人说∶ 好。世界碎了。
我其实没那么脆弱的。
我可以接受我父母在我高考后协议离婚。我很多年前都做好这个准备了。
如果高三这一年他们依旧天天吵架,闹得不可开交,然后离婚,我一点意外都没有。我甚至会感到解脱、会祝福他们他们只是如协议书上所写,感情不合,终于分开。但我无法接受像现在这样。
我无法接受给了我希望又亲手将它打破。我无法接受欺骗!无法接受至亲的双重背叛!无法接受最亲的人给我捅刀子!它太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嗯,就酱吧。
跟大家汇报一下,年底了,工作实在是忙,日更身体吃不消。改为隔日更哈。如果后期有榜单或者存稿我还是会日更的,请大家不要养肥我……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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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 Ⅲ会8令 59、痛并快乐着 (1).
天上的云翻涌那么两下就高考了。
考完的那天阴阴的,下着小雨。我出了考场,远远看见校门外站着一群打着伞焦急等待的家长。
下了两步台阶,膝盖还隐隐作痛。
被推倒之后,我在后门租的房子里休养了一个上午,下午才去上课。我拒绝了一切来自我爸妈的忏悔、见面或者弥补,我十分绝情地说,如果高考前见到你们,我就直接缺考。他们习惯把我当做一张牌打来打去,但只有当我把自己当做一张牌的时候,才是王炸。
张瑶觉得奇怪,因为之前说好临着考试那两天我妈过来照顾我们的起居,让张奶奶休息;但临了我又说我妈来不了了,张瑶只好把她奶奶叫了回来。
但是当天晚上我真的病了。
我的体温很高,嘴唇发裂,舔一口能尝到血腥味,呼出的气也是热的。可我不想惊动张瑶和她奶奶。她们一知道势必会通知我的父母,我不想看到他们。
而且张瑶也要高考。我不能因为我家里的事影响她。
我半夜爬起来摸到林君之前给我买的感冒药,吞咽的时候还想,他这药还真派上用场了。
我没去上课的那个上午,收到了林君两条短信和一则未接来电。下午去上课,我穿着长裤,但短袖暴露了我手上的伤痕。林君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小心摔了。他很紧张地问在哪儿摔的,怎么这么严重,还疼不疼?我说没事了。其实他不知道,手上看到的地方一点都不严重,严重的地方被我的长裤遮住了膝盖附近青了好大一片,简直触目惊醒,走路都疼。
但我没告诉他,也没告诉张瑶和陈晨。我谁也没告诉。我就吃了两天感冒药,混沌地上考场。
考试结束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我感觉糟透了。
同学络绎不绝经过我身边,他们有人开心大笑、有人愁眉苦脸、有人闷闷不乐、有人如释重负。我随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