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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我没法否认我和他之前,是我先表白的。想想真的不可思议。在我高中大女主的人设下,在我一贯鄙视高中生早恋的思想背景下,我不但亲手撕了自己立的Flag,还腆着一张被啪啪打肿的脸, 跟林君先表白。
真是丢死人了。
当然,我说的丢人不是指先表白这件事。对待这件事,不同年龄段我有过不同的心态∶在十七八岁表白的当下,我一点不觉得后悔丢人,浑身一股壮士断腕的孤勇,特别坦荡洒脱;大学我们在一起后,我有了点虚荣心,就严禁他对外提起此事,还逼迫他必须宣称是他先说的喜欢我;到了现在,我又坦然了,非但没觉得掉面子,还觉得特别有趣,还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大家分享。
哪怕他会笑我,我也一点不生气一一
如果先开口就能获得一个林君,我简直赚翻了啊。
但在高二下的那个暑假,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算盘。
暑假的额度被学校削去了一半7月上旬才放假,8月上旬就要回学校补课。自从上了六中,我的每个暑假都要补课∶还未入学的那个暑假是少年宫的奥数、高一分科的那个暑假是少年宫的物理、到了高二下变成了学校的统一补课。报纸都说今年A市夏天温度屡创新高。每次碰到陈晨和张瑶,我们都会探讨∶今年的天气预报准不准?这么热,会不会放高温假?
可饶是这么热,我也不愿意将散着的头发扎起来。
假期我妈出差学习一周,在张瑶的怂恿下,去理发店修做了一个软化。Tony老师极力给我推荐齐刘海,说这个发型特别适合我这么乖的妹妹。我看着很心动,但又不敢剪这太明显了,回去肯定会被我妈骂死。后来剪了个斜刘海,平日里用夹子别住也看不出来。
张瑶喝着冰豆奶陪我。她感到很困惑∶王悠,为啥你妈管你这么严?我无奈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沉鱼落雁又冰雪聪明,必须要扮丑才能防止早恋吧。
张瑶笑得差点呛住∶得了吧你,前乒乓球运动员。我的头被固定住不能动,只能用眼神剜她。张瑶又说∶不过你妈妈真的挺漂亮的。
我笑道∶我妈最爱听这话。下次开家长会你当面夸。张瑶接着来一句∶但你和你妈不像。
我的笑容瞬间僵住∶我劝你马上、立刻、迅速收回上一句。她笑到嘴里的豆奶都溢了出来。我无比嫌弃地说∶唉哟行了吧你,赶紧擦擦。
她接过纸巾,把下巴擦干净才找补似的说∶我那句话是字面意思,没别的意思。我没见过你爸爸,你是不是比较像你爸爸?
我面无表情∶我就像我妈。哈哈哈哈……
这时我们身边走过一个走路带香的小姐姐。她也是刚做完头发,一头棕黄色的大波浪随着走路摇动,漂亮极了。我羡慕地看着她∶我喜欢这个发型。
张瑶说∶在六中是不可能了。但,她眼睛一亮,到大学就好了。我目送着那个大波浪,闻言眼睛也跟着一亮∶对,到大学就好了。
那个时候无论是老刘还是张三风,总是会以到大学就轻松了来诱惑我们。好像到了大学就到了天堂,好多高中我们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在大学体验个痛快。比如进网吧不会再有老师家长来抓、谈恋爱不会再有教导主任来管、烫发染发打耳钉不会再被拦在校门口、甚至逃课翘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人再像老母鸡那样来管我们,我们有充分的自由,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想就真是爽!可是大家都忘了思考一件事
你高中想做的事情,到了大学还那么想做吗?你上过大学,你一定知道。
弄完头发第四天,即使外面38度,我也是散着头发出门。
我爸晚上要在实验室辅导学生,让我自行解决晚餐。我在家里洗了个头,飘飘然地去外面打包盖浇饭,听着MP3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哪怕迎面来的是夏日热浪,我也觉得幸福无比。在刚做完头发的当天,我的头发很实、很塌。Tony老师说这是正常的,前天三不要洗头、不要扎头,第四天洗了头发就会柔顺自然很多。我把这话奉为圣旨,炎热的夏天硬是坚持了三天没洗头。我在卧室吹空调,我爸进来就皱眉头,说这屋什么味(头上药水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人家是冬天美丽冻人,我是夏天美丽熏人。
终于挨到了第四天,我畅快地洗了个头,用吹风小心翼翼地吹干。看着乌黑的发丝在我指尖滑溜溜地溜走,我情不自禁哼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打包盖浇饭的时候还有个阿姨来问我这头发卖不卖,她100块钱收。我讶意极了,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这顶钢丝头居然会被人看上。但一抬头我看见店面玻璃的反光里,自己的头发乌黑靓丽,就像电视里打广告的一样,觉得这位阿姨真是太有眼光了。
当然卖是不可能卖的,我留了快一年才到蝴蝶骨的长发怎么可能轻易卖掉。它现在对我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命根子。但我非常感谢阿姨的知遇之恩,用极为委婉和礼貌的语气拒绝了她。出了饭店,我步伐轻快,一路在街道店面的玻璃反光里欣赏飞扬的发丝。正臭美着,有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