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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为什么是我?我晚上要去图书馆自习。”
杨森说:“好几位同学,大家轮着来。”
我不是不愿意帮助同学,但是想着要给林君带饭就有点怪兮兮的。我给杨森推荐合适人选:“你提孔佑馨了没,她肯定愿意啊。”
杨森看了我一眼:“我提了,老刘没让。”
听到这话,我鼓了下腮帮子,吹了吹额前碎发,埋头做题了。
我带饭的那天正好我们班打篮球赛。最后剩下四个班,抽签两两对决,赢的两队争夺冠亚军,输的两队争夺季军。下了课基本上全班都去篮球场了,班里就剩走不动的林君和周允光。我觉得今天给这俩人送饭有点撞枪口的感觉,所以打了饭有些磨蹭地回教室。刚走完楼梯碰见孔佑馨出来,她看见我手里拎着的盒饭,目光探究。我生怕她误会,忙解释:“老刘让我给周允光和林君带的盒饭,我给了他俩就要去看球赛。”
她面色稍霁,也像是解释:“教室里没水了,我去给他俩买点水。”
我点点头,也不戳破。可我走进教室,哪里有两人,只有林君一人。
他揉了个纸团,用投篮的动作往垃圾桶里扔。
看上去有些寂寞。
见到我进来,他停止了投篮,随便找了本书看。
我没好意思拆穿他,他的书拿倒了。
我说:“怎么就你一人?”
他白我一眼:“能走的不都去球场了吗?”
我一噎:“不是,我是说周允光呢?我买了两盒盒饭。”
他一点也不掩饰:“陈芸来带他走了。”
我见他伤病、又心情不愉,不想和他计较,将盒饭放到他桌上:“还是热的,赶紧吃吧。今天食堂有猪蹄,你多吃点。”我刚说完“猪蹄”二字便顿了一下,我买猪蹄是因为我喜欢吃,但现在说未免有些刻意。
他果然将目光从盒饭移到我脸上,没说什么,只轻哼一声。
我觉得有点尴尬,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数学练习册,刚写下一个“解”字,听见后面传来一句和着猪蹄味儿的“谢谢”。
我笑了下,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同样一声轻哼。我是背对着他的,他应该只能听见我的轻哼。
林君一边扒拉饭一边问我:“你怎么不去看球赛?”
我说:“我等你吃完。”
“等我做什么?”
“帮你把饭盒扔了。”
“我自己可以扔。”
我说:“不能扔教室里,味道太大,要扔到走廊外面的大垃圾桶里。”
背后没声了。
过了阵:“我也能扔。”
我咬唇想笑。这时窗外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我伸长脖子向外看去,外面只有初夏长势茂密的大树,整个一片绿油油的世界,遮住了球场的场景。
我回望林君,他也看着窗外,脸上写满羡慕、向往与不甘。
“进球了。”他说。
“但愿是我们班。”我祈祷。
“应该是,”他仍望着窗外,好像能看见球场,“我听见大嘴的声音了。应该是杨森进的。”
“大嘴?”我疑惑,“我没听见啊,你怎么知道是杨森?”
他回过头,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我:“切。”
“哎呀,瞧瞧这是哪家的乖宝宝?”背后忽然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俩转头一看,十班的陈麻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班后门,几乎是扭着秧歌在说,“年级第一又在用功,天啊,好努力啊!连他们班篮球赛都不去看……”
林君把筷子往还未吃完的饭里一插,指着竖立的筷子:“你再说一句,这就是明年给你上的香。”
陈麻花双手环抱自己,捏声捏气地学港台腔:“嗨呀人家好怕啊,年级第一好费威胁人啊……”
林君拍桌就要起身,我赶紧拦住他:“别冲动别冲动,不要和这种人计较。”
林君说:“有种你进来。”
陈麻花在门口伸舌做鬼脸:“有种你出来。”
“你进来!”
“你出来!”
我:“……”
陈麻花特别欠揍地作张牙舞爪状,专门做一些虚晃、拍球的动作刺激林君。我生怕一会儿拦不住,说:“林君林君,我有个数学题要请教你。”
他一个眼刀飞过来,态度极为不客气,眼里的厌恶鄙视之情就像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恨不得一招把我踢飞。我不管他什么反应,报一串数字:“那个九千三百六十六减八千六百四十二减根号五百二十九加二百四十六再减六百九十七……等于多少?”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脸上写着:你是从哪个星球的犄角旮旯找的什么JB傻题非要在这个时候问我你是不是有毛病……
可隔了一秒,他忽然灵光乍现般说道:“哦,250啊!”
我说:“对啊,就是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