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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要紧”,但小博士却莫名严肃地敲着a4纸说要紧,他也只能跟着点点头,说回去留意。
图书馆顶层的学生很少,偌大的一片区域里只有他们两个,廖黎明现场拿笔和计算器演示给他看,各种步骤有条不紊地摆上,速度快到令奚文柏瞠目结舌。
“小博士不愧是拿C大奖学金的,算题就和背答案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早就做过一遍了。”奚文柏由衷称赞道。
廖黎明噎住,“……也没有啦。”
“小博士谦虚。”奚文柏习惯性地翻手腕看表盘,某人心跳的节奏踩空,瞥去一眼,略露怯地问道:“老板……待会就要去忙了吗?”
黄昏降临,头顶上的大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奚文柏歪头,看清了廖黎明眼底忽明忽灭的情绪,“你想让我去忙吗?”
只要廖黎明开口,他就可以拥有他的时间。
只要他开口。
“老板……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廖黎明收拾完书包,回头看他,“我请你喝。”
奚文柏牵起微笑,不是期待中的答案,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他拥有廖黎明的时间。
C大的人行道宽阔,光影斑驳,廖黎明在落日余晖下走着,奚文柏插兜,闲闲跟在他身后。
这里的落叶乔木高大茂密,每棵树栽种的距离疏远,而它们的枝叶早在数十年前发散、蔓延,然后在半空中遇见彼此,结成绿网,根脉也悄悄的,在隐而不见的地方秘密相连,呼吸与共。
这是树与树之间的秘密。
常年赶飞机养成的习惯,奚文柏从一棵树走到另一棵树只需要十步,但廖黎明需要十五步,因为他一心三用,边走边歪着身子,不知道在书包里掏着什么。奚文柏没有催他,奚文柏绝对不会催他。
他现在也知道了这一点。
这是廖黎明和奚文柏之间的秘密。
奚文柏看到他摸出了一片白吐司。
十八小时的飞行,机上提供的餐食他没有动几口,下了飞机又直接来的C大,没来得及扒上一口饭,直到吐司的香味飘来,他才感知到几分饥饿。
廖黎明拉拉链的时候遇到了点小困难,顺手把吐司塞给他,“老板,帮我拿一下。”
“嗯?不是给我的吗?”奚文柏眼巴巴问。
“不是哦,这一片给小松鼠,它们每天都在。”
小博士没有花太久时间,他很快跑了回来,和奚文柏并排坐下。
他偏过头,蜻蜓点水般地看了他一眼。
奚文柏不明所以地看回去,廖黎明原本的发色就不是太深,落日的余晖偏爱他,匆匆将其染成了柔软的蜜橘色。
神出鬼差的,奚文柏伸出手,盖住他的发心揉了揉。
摸起来也很软。
“小博士,你真的知道咖啡店在哪里吗,我们走得,是不是有点久了?”
“啊老板快到了,还有就是……这个给你。”廖黎明动作很急,扯开书包拉链,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大盒三明治,里面花花绿绿的夹了很多东西,生菜番茄薯泥沙拉,好像还有切成条的牛排,用料豪放,满满当当的都挤在一起,撑得上下两片吐司都快包不住。
“我自己做的。”廖黎明塞给他,耳廓微热,“可能不太好吃,你克服一下。”
“嗯?这份是给我的?”三明治外面还细心地裹了很多层保鲜膜,奚文柏心满意足地接过,“没有想到,我的待遇比松鼠好上那么多。”
“嗯……”廖黎明若有所思地合上书包,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出校门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廖黎明要带他去的是一家十分冷漠的咖啡店,柜台和墙面之间只留了一人宽的通道,暗示来客即买即走,千万不要坐下来烦人。
他支在柜台上,问奚文柏喝什么,奚文柏点了杯店里的招牌咖啡,加双份奶再加一泵枫糖。
“……双倍意式浓缩,确定不加点甜度吗?”奚文柏替他撑开店门,系在把手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那是糖水,不是咖啡。”廖黎明晃晃杯子里中药似的液体,“高浓度的咖啡有助于推动人类将想法落实践行。”
他停下,“老板,我家到了。”
奚文柏握纸杯的手霎时收紧,微眯着眼端详了他一阵,“你说,要带我来买咖啡。”
“嗯,咖啡店就在我家楼下。”
“我在亚马逊上买了一套统计分析中的十大陷阱,是绝版,老板你……有兴趣去看看吗?”廖黎明眼里是焚风的星野,嘴里是虚张声势的勇气,像说实话一样说着假话,期待奚文柏呼应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引诱。
奚文柏心甘情愿地踏入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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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廖黎明穿过前厅,穿过走廊,他按电梯的指尖明显在颤抖,奚文柏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跟随。
到了顶楼,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廖黎明率先跨出电梯,闷头往左拐去。走廊上铺有深蓝色的地毯,浅色丝线编织出贝壳里的美貌神祇,廖黎明在维纳斯的金发处驻步,刷了三次房卡仍未成功,就当他打算尝试第四次时,奚文柏捉住了他的手,“小博士,那套书现在看不看,不要紧的……我可以等。”
廖黎明低垂的羽睫剧烈颤动,他就着奚文柏的手,刷上了房卡。
窗帘紧闭,一片昏暝,廖黎明牵着他进房间,靠近他,攀上他的肩膀,偏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吻技生涩,浅尝辄止,不得要领地在奚文柏的唇上辗转,但他毫不在意,他试欲引火焚身。
自控力荡然无存,奚文柏揽过他后腰,将廖黎明压向自己,扣住他的后脑勺回吻,唇齿厮磨带起电流和欲火,迅速淹至两人的喉头,廖黎明技不如他,被挑逗地连连仰颈喘息。
“你胆子很大。”意乱情迷间,奚文柏往后撩开他汗湿的发,耳语,“没接过吻?”
廖黎明呼吸急促,摘掉眼镜,以便与奚文柏高挺坚毅的鼻侧相贴,努力加深了方才的那个吻,“我会的。”
他不会,但奚文柏暂且还不想教他,他现在只想凶狠地吻他,侵占他,听他呻吟出不再完整的句子,看他漂亮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睛蒙上欢愉的水雾。或者,他还想要得更多一些,他要廖黎明说喜欢,说爱,说离不开。
奚文柏扣住他的窄腰,将人带进昏暝的更深处。
廖黎明触碰到他的领带,毫无章法地拉扯,“老板……”他从奚文柏密集的吻里讨得一隙空当,“我可以,解这个吗?”
“你想解哪里都可以。”奚文柏呢喃,探进他的T恤,在腰际流连片刻,抚上了他的前胸,廖黎明一激,弓了背闪避,某人不满地皱眉,天旋地转过后,廖黎明被放倒在了微凉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