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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别这样,会摔疼你的。声
泪俱下诚挚到她晃神,瞬间就被他飞身从飘窗上夺下来,颈上挨了一记。
醒来她就被沉甸甸的脚铐囚禁了。
此后岑迦再怎么求他,出门时不要将她锁起来,他也只是笑笑,摇头,往她额头眼皮上落吻,再趁机咔哒一声将她锁好,
说姐姐再见,我马上就回,要等我,别乱跑。
能跑去哪里。岑迦总觉得身上软塌塌的,如果不是每次都戴套她会疑心自己这个精神状态是已怀孕,她慢吞吞地下床,往
厨房走。
沈圆赤着上身戴了围裙,系带扎在腰上,整块布还是空荡荡地挂着。他在案板上切紫甘蓝丝,刀走得很漂亮,汁液将手指
尖浸得紫渍渍的。旁边铺一长溜西芹。破壁机里还有被打成血浆一样的小番茄,黄粒子挂在器壁上。
又喝这些,又喝这些!岑迦从来很依赖糖精,在国外的时候,一大早就要焦糖奶泡轮换着酗咖啡,结果回国后还来不及各
家奶茶店转一圈,就要被逼着和沈圆这个自律狂天天喝这些绿歪歪的蔬果汁。
破壁机开始嗡嗡运作起来,岑迦看着那些食材被撞击成浆糊似的东西,居然联想到呕吐物,就反胃。
她转身走去餐桌。
这和吃牢饭有什么区别。
沈圆端上全麦面包的时候还没看到继姐脸色之差,或者说岑迦对他从来是这个臭脸色,“姐姐,舞团过阵又要去虹市演出
了,”他给她撕面包皮,又抹了一面厚蓝莓冻,塞得胖胖的递给她,“我不在家,要不要抱只猫陪你。”
岑迦盯着快掉出来的沥青似的果酱,手突然伸不动了。
他记得她娇惯地不吃粗到刮嗓子的面包皮,还记得她喜欢猫,多稀罕的事。
十五岁她从熟人家抱了只猫,不是什么有血统证书的小祖宗,就腮圆眼圆的狸花,可很爱娇,鼻头粉漉漉地往她手背上
蹭,见第一回就会拿肉垫踩她。
她买奶买粮,买了最贵的猫爬架,就差给小猫抱一只安枕的绒布玩具,接宋春徽母子进门时都没拿出这样充分的热情,母
性难得被激发,架势十足。
岑周川边帮她布置猫窝边嘱咐,“圆圆弟弟有过敏性哮喘,你宋阿姨能帮着打扫猫毛,可你也得注意别让小猫跑去他房
间。”
她抱着猫又捋又亲,肚皮上的毛细绒绒地搔着脸,不过照样没让她的心软乎下来,“谁管他,”她从不在父亲跟前掩饰对
便宜弟弟的漠视,“我还怕他成月不着家,乍一回来吓着我的小乖乖。”
“对吧,亲亲。”她将猫举到和她对视,鼻头抵鼻头地蹭。
“岑迦。”父亲难得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可是语气还是没落得很重,“宋阿姨都这么纵着你了,这对圆圆是能要命的事,
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关心关心他。”
岑迦白他一眼,用鼻子发出一个不情愿的“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满眼都是猫,哪顾得了这么多。
谁都想不通她抱猫回来是不是存心的。
沈圆从外地跑演出回来——他那时候还没混成舞团里的A角B角,更不要说十四岁的半大小孩能当什么首席,只是随时替补
顶缺位的万金油,他扮上妆甚至都能混在群舞里跳女角——一进门就看见狸花猫在鞋柜边蜷着一下一下舔爪,见到生面孔毛
立刻倒竖成一只小剑背龙,浑身扎满了漫画黑线。
“我回——”话还没说出口,见到这只绒毛刺球沈圆几乎是下一秒就屏住呼吸。宋春徽从来不许他碰这些猫狗的,生怕他
发病,小学时他可因为这老病根儿吃过不少苦头。
宋春徽本来在厨房为他准备接风饭,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就甩着湿淋淋的手来迎,结果看到这紧张画面,她急忙弯腰去抱
猫。
猫被岑迦养得很刁,不知道是不是随主,带着对后妈的敌意,岑迦下楼就看见她从来乖的猫在宋春徽手里踢蹬腿的惨样,
咪呜咪呜叫得像求救。
“你别碰它!”她看都不看僵在门口的沈圆一眼,直接红着眼睛一个箭步冲过去要问宋春徽夺猫,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倒算是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为母则刚。
受惊的猫本来就在张牙舞爪,被岑迦抢回手里的过程中,就不轻不重地往她手背上误抓了一道,顿时就往外渗血的狭长口
子。
配合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可说不惨烈。
岑迦疼得脸煞白,血沥沥往下低,却还抓小猫抓得不肯松手,她好面子地绷着脸别过头,生理性的泪水却一个劲儿在眼眶
打转。
宋春徽吓得不轻,“小迦你……”
“我什么我,”她转身欲走,重重瞪继母一眼,“管好你儿子,这猫可比他宝贵。”
可猫紧接着就被横过来的一只手给拎着后颈从她手里拿走了——只会在空气里一个劲儿扑棱四条短短的腿,哪儿有刚刚恃
主行凶的泼赖样。
岑迦又痛又气,看向那个平时沙瓤瓜一样面面的继弟,猫被他单手高高拎着,可别是要摔死它吧,她声音都变得尖利起
来,“沈圆你干嘛,快把它给我放下来!”
沈圆蹲下将它放开,猫立刻小胆气地溜得无影踪,情绪切换得很好继承了岑迦的神经质。
岑迦又要去骂,就见他抬头看她,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往上挑有狐狸感了,还好全眼还圆溜溜的无害状,很黑很
深,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弹珠一样——其实用宝石形容更恰当,可是岑迦看来,沈圆就是小卖部装在灰扑扑纸盒里两元一盒
一盒五颗的玻璃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