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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濯舒了口气,终于支撑不住地跪在了徐清身旁,额头无力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喃喃道:
“虽然不会见血,但你捅的那一刀,可真疼啊。”
徐清笑了一下,这一笑便咳出更多的血来:
“谁让你骗我来着。”
“我骗你什么了?”徐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徐清擦去嘴角的血沫,想了想,又沾了一点血,抹到徐濯脸上。那一丝浅淡的血色让徐濯看起来没那么像一只漂泊的游魂了,徐清点点头,终于满意了一点,这才回答了徐濯的问题:
“骗我说你只是我梦里的一个幻影。”
徐濯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梦境正在解体,那些死尸都消散了,如果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幻影的话,也早就该跟他们一起消散了。而事实却是你跟我一样,是最后消失的两个人。”徐清摸着徐濯的头发,“那些话也都是违心的吧。徐濯不会让我在这种问题上二选一,就算他死了,也一定会让我回到正常的世界里,这是在那个副本里就被我见证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存在到底算什么,但已经很好了,至少让我真实地感受到,我又见了你一次。”
徐濯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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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在最后一声震天的惊雷中崩塌,骨船颤栗着缓缓启动,祠堂的废墟中却升起两个看上去虚无又缥缈的影子,其中一个的目光正好与趴伏在船侧的程陌交汇。
雷鸣和暴雨声惊天动地,程陌却清晰地解出了徐清的唇语。那一刻,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看上去毫无规律的提示码第一次串成了整齐的细线。尽管徐清的提示词听上去是那么让人费解。
“有效位。”徐清说。
第62章 解码
他们重又回到了封印着柳条女巫灵柩的密室内,徐清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标示着玩家死亡的牌位,红鲤鱼的弯刀摆在一边。见他们回来,红鲤鱼没说什么,只默默撇开了头,有些沉默地坐到了一边。
程陌无暇顾及其他,徐清的话在他脑中盘旋不去,幻境崩塌最后那刻得到的提示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悉数迎刃而解。他将进入副本以来所获得的七张提示卡依次摆放在了地面上。
【1F2C46】【2D383D】【423F3A】【3D1E4B】【1F401E】【402C2F】。
这七组密码乍看上去似乎毫无规律,但不论从最初帮李咪逃脱困境的摩斯密码,还是柳条女巫封印处的栅栏密码,都可以看出这个副本都无比侧重密码解读,并且从甬道中那些废弃的电报机来看,似乎更偏爱摩斯密码一点。
摩斯密码由点和划表示,由于只由两种基本符号组成,也可以使用0和1的二进制表示,0代表点,1代表划,这样就可以使用二进制将摩斯密码进行二次编码。
有了二进制编码这样的想法,提示卡上给出的字符就很容易理解了——英文字母最高到F,它们都是二进制码的十六进制表示。
真正困扰程陌的是下一步,将十六进制转换成二进制再对应到摩斯密码表上。
首先对于【1F2C46】,转成二进制为【0001 1111 0010 1100 0100 0110】,则对应的摩斯电码为【···, ,···,··,···,··】,转换成对应字符则变成【VFZLP】,被解出的一串符号根本无法与提示密码对应上。
程陌的解码过程被卡在这一步,迟迟没有进展,可徐清最后给出的那句提示却让他终于茅塞顿开!
徐清说的是,“有效位”。
如果考虑了有效位的话,一切将大不相同。
观察一下这七组密码,可以发现奇数位的数字最大不超过四,而由一位十六进制转换的二进制数正好是四位。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奇数位的数字并不编码摩斯电码,而是作为其后偶数位数字的有效位进行指示?
按照这样的思路对七组密码重新解码,首先对于【1F2C46】,1、2、4分别指示其后的F、C、6的有效位数。根据上面的分析,【FC6】解成摩斯电码为【,··,··】,分别取低1位、低2位以及全4位,可以得到【,··,··】,对应的摩斯电码是……
【T,I,P】——TIP!
是这样没错!原来奇数位真的是有效位,并不参与真正的解码过程!难怪之前一直毫无头绪。程陌暗自捏了把拳头,按照这样的思路将剩下的提示卡全都译了出来。
【2D383D】——【·,···,·】——ASK。
【423F3A】——【···,,··】——FOR。
【3D1E4B】——【·,·,·】——KEY。
【1F401E】——【,····,·】——THE。
【402C2F】——【····,··,】——HIM。
TIP: ASK HIM FOR THE KEY.
——找他要钥匙?这个“他”指谁?
程陌抬头看向其余几人,楼兰和红鲤鱼和他一样,一副有些不解的样子,罗子文怯生生地缩在一边,似乎发表不了任何意见,只有秦楚河点了点头,波澜不惊道:
“这个’HIM’有两层含义。它不止是一句提示词,也暗示了所有者,我们需要找徐濯要钥匙。”
“可是徐濯……已经跟徐清一起消失了啊?”楼兰看向秦楚河。
“徐濯在这个副本里是依托玩家对他的回忆存在的,既然徐清的回忆造就了那个幻境里的徐濯,那么……”秦楚河目光转向楼兰,“你的记忆里也有一个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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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房间,窗外传来海鸥的鸣声,微湿的海风吹起浅色窗帘。
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半倚在床上,穿着米色的毛衣,乌黑头发衬得肤色洁白如雪。他定定地看着窗外在海面盘旋的海鸥,洁白的云朵挂在高远的天空上。他没有出声,只是很出神地看着,有些寂寞,也有些艳羡。
程陌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明明这里是阳光和煦、温暖如春的季节,青年的肩上却像是落满了雪。
他动了动嘴唇,轻声道:
“徐濯。”
徐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像是终于从漫长的回忆里抽离出来似的,转了转头,看向他,以及他身边的秦楚河。徐濯笑了笑,一点儿也不意外地:
“你们来了。”
“我们来找你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