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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
    “……”血刃沉默片刻,抱起双臂,严肃地说,“老实交代,雷昂,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小队长了?”
    雷昂喷了。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都转过头,连开车中的绞肉机都不例外。
    “我不是,我没有。”雷昂连忙摆手摇头。
    “看来是真的。”血刃满意地点头,“解释就是掩饰。”
    雷昂虚弱地说:“我觉得你对这句话有误解……”
    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看了看手机:“等等,我有个未接电话。”
    “他在转移话题,这事是真的!”屠夫指着他大声喊,并兴高采烈地和血刃击掌欢呼。
    雷昂做着苦脸看手机:
    一个三秒挂断的未接电话。在特拉佛说露莎被绑架之前打进来的。
    雷昂想了想,把这个号码发给詹姆斯,短信道:帮我查查。
    一支枪横在他和手机屏幕之间。
    雷昂吓了一跳,抬起头,血刃看似一派天真地问:“要趁现在打两枪适应一下吗?”
    雷昂抽动嘴角:“我……”
    “你迟早会用到它。”血刃不由分说,将抢塞进他的手里。
    “上次,我们在杜曼那里失去老队长,”见雷昂接过枪,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是时候一雪前耻了!”
    此时,露莎本人正被绑在“绑匪”的大本营里,双手反剪,坐在一间很有档次的客厅的地板上。
    这房子带着不错的装修,看得出是爱德森住惯的地方,他甚至没想过换个地方做遮掩。
    “又见面了。”爱德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脸上还是那抹疯狂的笑容,“没想到我们一共见过两次,每一次你的身份都不一样,到底是队长?还是特拉佛的地下情人?”
    稍远处的保镖们大气都不喘一下,所有木讷的目光都定定地盯在露莎的身上。
    露莎绷起嘴角,因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他。
    她要死了吗?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爱德森再一次体现他的话唠本质,“我还以为我让你们很吃惊呢。”
    露莎清了清嗓子,发出声音:“我只想知道杜曼什么时候出现,他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把我带来’吧?”
    爱德森看着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懂了,你以为是杜曼。”
    他笑着摇摇头:“虽然这的确是我的目的。”
    “我不明白。”露莎说。
    “我之前对那些人说过家庭对着的一生的影响,嗯,他们不喜欢听,我暗示了线索,他们却听而不闻。”爱德森自己动手,将桌子上装满水的小水壶提放在电子炉上。
    “我听说莫顿后来在A州帮工人争取薪水,”他交错手掌,低头看着她,“干得不错。A州比B州强多了,A州至少还是个工业城市,你看看B州,除了毒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B州的毒品是杜曼带来的。”露莎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反驳道,“你们害死那么多人。”
    “害死?也对,上次我和他们正聊到兴头上,被一针镇定剂打断了,那个混蛋!”爱德森搓搓手,将咖啡粉抖进杯子里,“今天,我们可以继续聊聊。”
    他对着水杯,像是陷入回忆,语气依旧保持惯常的疯疯癫癫:“小时候,我住在楼下,楼上住着一个女人,和男人们笑一笑,把它们带回家就能赚到钱,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露莎咽了口唾沫,思考对方提到这件事,是不是要借此说明他有“厌女症”,那对她的处境来说可就更糟了。
    “你觉得堕落?”她战战兢兢地反问。
    “我觉得羡慕。”爱德森回答。
    “B州是个在地域位置上很吃亏的城市,它靠近A州和C州,这两个城市发展得很好——或者对当权者来说,发展得够好了——所以B州渐渐被遗忘,工业不行,农业一般化,直到杜曼出现了,他带来毒品和高昂的利润,B州人摆脱扣在头上的经济匮乏的帽子。
    “我还记得那一年,一个农作物推销员每家每户地分发罂粟种子,分发自己的名片,花言巧语地说动大家,承诺付出高额的佣金,一些人相信了,把它们洒在田地里,这个人就是杜曼。”爱德森说着说着,笑起来,“你没想到杜曼也是白手起家的吧?
    “那时杜曼也还年轻,他的双亲去世后,财产被亲戚全部瓜分,一点也没留给他,于是他远走他乡,打算在别的地方混口饭吃,几年后,他带着罪恶的种子,化身推销员。
    “一开始,没什么人相信他,于是他自己也种,人们看见他的时候,他要么在田里辛苦地干‘农活’,因为就算是罂粟也不可能不费心就长大,要么就是推销种子。第二年,他把这种子加工卖了个高价,又用这笔钱在电视上大做广告,黑道上的人盯上他的生意,想来分一杯羹,他不允许,赤手空拳拿着刀和对方搏斗,他们把他绑在仓库里,倒油放火,他逃出来,没死成。
    “从那之后,他的行为更加谨慎,第三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他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可其他毒贩也在赚,他很恼怒,希望能找个人一起合作,垄断市场。
    “第四年,他在监狱里发现我,那时我还算清白,我进监狱完全是B州底层有不成文的规矩:小孩子满十二岁,家长考虑的不是怎样把他送进学校,而是怎样把他送进监狱。你知道为什么吗?
    露莎摇头。
    “因为到了监狱,更容易学习谋生技能。”爱德森挠挠脸颊,水壶发出鸣叫声,他关掉电源,把水壶拎起来,将水倒进杯子里,抱怨道,“我喝的第一杯‘咖啡’是颜色类似的刷锅水。
    “我痛恨贫穷,它能让圣徒舍弃信仰,它能让人失去原则,它让魔鬼有理由横行在人间,它像虫子一样啃着我的骨髓,每天晚上想到这种穷困的日子要维持一辈子,我对自己说,有句古话‘不能流芳千古,亦要遗臭万年’!”
    他吹着杯子里滚烫的热咖啡,然后将杯子放到一边,清了清嗓子:
    “我帮杜曼改进毒品配方,要求是他只能出口,不能内销,刚开始他答应了,后来他反悔了。傻逼!冷酷无情的白痴!我们完全可以把邻国培养成最大的毒品消费国。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更多的脏话从爱德森嘴里倾泻出来,他怒气冲冲地砸着桌子:“杜曼疯了,他被高额的利润吸引,忘记初衷,我当初和他合作的重要条件,是我要B州摆脱贫穷。可你看看他在干什么?吸毒吸到命都没有了,还说尼玛的脱贫?!”
    露莎哑然。
    “所以,我要把控制权夺回来。”爱德森接着说,“等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规定以后B州的毒品只允许出口,不许内销。B州可以富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