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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名片:“雷昂·莫顿,我们迟早会再了。”
    车窗拉开,坐在另一辆车上的蝎子脸探出头,对着奥斯卡挥了挥手:“小子,功夫太烂了,下次了面前好好练练。”
    隔着浓妆看不出奥斯卡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知道,他绝对不服气。
    “hetui,”他对着车尾吐了口唾沫,愤愤地对雷昂说,“我看这群人肯定来头不正。调查他们一番估计能扫掉七八个‘窝点’。”
    倒是伊迪丝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该不会……”
    “恩?”雷昂转头看向他。
    伊迪丝脸色苍白,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摇头笑了,慢慢地道:“只是想起一个都市传说,不可能的……恩……雷昂,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雷昂看着仿佛流浪歌手的同伴们,一时苦笑:“你问怎么办啊?”
    虽然已经出了A州,还是要小心谨慎,宾尼不在,雷昂根本对A州之外根本一无所知。
    哪怕是原主,出了A州恐怕也会懵掉,因为他的活动范围左右离不开海因斯和上等社会圈。
    “我倒是知道一个可以收容我们这些人的地方。”奥斯卡飞快地扫了他们一眼,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去不去了。”
    “是哪里?”
    “‘箱屋’。”
    “这里住的地方还不如箱屋。”看着眼前的情景,宾尼不由得这么想。
    他在这个矿场里呆了一天一夜,通过细心观察,对这个地方有了许多了解。
    和雷昂联络时,在“面试室”里逼着他划伤手的人是这里的总管。
    他们只招募走投无路的穷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穷到眼红、必须留在这里,宾尼先是打伤了判定他“不合格”的面试着员,逼出了总管,又握刀伤了手指关节。
    这一招的确给那些人都吓住了,穷人不是没了过,像这种穷疯的往往很口,但吓住之后,主管只剩下喜悦。
    一个人穷到发疯,就意味着他什么都肯干,什么都敢干。
    于是,宾尼埃尔温的入职很顺利通过,马上被安排进矿。
    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劳动一整天,整个人都变成黑色。
    再怎么干净讲究,下了矿井也只有一个结果:变成非酋。
    这份工作的强度也远超他的想象。
    许多工人在被招聘时会看了所谓的“工作时间三班倒,早班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中班下午一点上班,九点下班;晚班下午四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这个时间安排表。
    许多不明白其中玄妙的、没有接触过基层工作的人,往往会感慨:“唉,没想到这些工人比我这个白领舒服多了。”
    实际上,这个上下班时间安排根本不可能被遵守。
    上这种早班,五点就得起床,因为有早会,下午八点都不一定能下班,因为还有晚会。
    而会议上翻来覆去地说的,都是一些浪费时间,浪费脑力,甚至会被人称为“什么弱智内容”的东西。
    起初,宾尼不明白,大家不是小孩,为什么非要在这些人人都懂的规则上翻来覆去地浪费时间。
    后来,他发现,这正是一种“洗脑”。
    矿井的环境非常封闭,每天紧凑的时间全部得围绕工作内容安排,再加上上班前和下班后都要开会,被反复灌输同样的理念,很快,人的大脑就会退化,除了厂里的章程制度,工作上的行为流程,再也无法记忆、分析其他东西。
    更何况,在开会中,总管还会给人们灌输许多“成功学”,什么“某富豪们轻时也是白手起家,他在火车站边上卖小东西,后来进工厂,成为模范职员,同时还不断学习,终于掌握了一门十分冷门的外语,某一次工厂被一位大客户参观,这大客户的翻译临时拉肚子,当时还是职员的他因为业余时间精通这门外语,终于成功抓住了机会,得到了大客户的青睐,成为大客户的合作者,最终走上致富之路”云云。
    宾尼十分怀疑这些故事都有模板,可周围所有灰头土脸的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尤其希望总管着重讲述“小职员最后如何迎娶富豪女儿白富美”,以及“白富美到底长得什么样,脾气如何”,如此以来,宾尼自然也不会做扫兴的那一方。
    除了开会,临时加班的情况更是举不胜举,老板会这么说:“加班一小时有八块钱工资和生产/销售提成,你为什么不做?你不做回宿舍想干什么?”
    一小时八块工资,用年轻人的话说,还不到一杯奶茶钱,泡碗大碗方便面都不一定能加个鸡蛋。
    可对于很多身处矿井的人来说,这八块钱确实深恶痛疾又不得不赚的,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食之有毒,弃之可惜”。
    在这个国家,每□□走在死亡边缘的硫磺矿工,每小时的时薪不过十二块,采海胆为生的海女,出海捕捞鱿鱼的船工,他们的工钱连时薪都谈不上,只能靠收成来保证自己的收入。
    只有身为底层人民的这一方穷到极点,才能平衡得起站在另一方的,那些霸道总裁、豪门贵族的一掷万金。
    矿工们需要钱,对于他们来说,从十点一闭眼睡到第二天五点多么浪费,可学习?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呆八个小时,已经足够疲惫,除了机械地继续呆下去,熬过去,还能怎样?
    所以“自愿加班”的情况也就越来越多。
    回宿舍也确实没什么好干的。
    宿舍比不上箱屋,箱屋至口四面透风,宿舍却是封闭、闷热、氧气口、地下水渗入,整个房间都像是蒸笼。
    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克服的呢?
    他们根本不需要思索这样的问题,一天的高强度缺氧工作后,躺在床上,自然睡(hun)着(mi)。
    此刻,宾尼正坐在宿舍的铁床上,只有他还固执地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保持对他人的基本礼节,其他人早就不客气地回归原始——这里实在太热了。
    他的手钻心地疼,第一天到这里时受的伤只是被简单地处理包扎,马上又投入到劳动中,不知几时才能愈合。
    宾尼突然想,雷昂肯定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禁烟。
    想着,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这便算是今天一整天最好笑的一件事,也是他一整天来第一个微笑。
    雷昂肯定不会因为这里禁烟就讨厌这里,他讨厌的一定是形成这个地方的种种原因。
    房间另一端,一个年轻人时不时地抬头看着他,也许是这个微笑鼓励了他,年轻人向他走近,有些迟疑地道:“你,您好。”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宾尼看着他。
    “我想……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年轻人刚刚冲过澡,从下班时全身被染成黑色的模样中挣脱出一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