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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偷瞄这两个人,自以为能看到什么妻妾相争的激烈场面。
然而崔姑母只是轻轻一侧身,淡淡道:“我已非李家妇,你不必如此。”
倒是那如夫人珠圆玉润道:“礼不可废。”
“令媛和令郎可还好?”崔姑母润口茶,问起她,“前个把月冼勇这孩子来了,这些日子他读书可还顺畅?”
如夫人轻柔道:“都好的很,劳夫人挂念,只是孩子们都念叨着您,还让妾捎些陇西的物件儿给夫人您呢。”
“我走的时候他们才多大点,”崔姑母笑开来,似乎也想起当时的宁静岁月,“还不到我腿高呢,就整天嚷嚷着母亲、母亲的。”
说到这里,崔姑母顿住,转而道:“不过现在应当都把我忘记了,你也不必挂怀。”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这如夫人不以为意,“能叫您母亲,是他们的福气。我到底也只是个滕妾,等到新妇入了门,到底还是一样的。”
崔姑母浅浅颔首:“你这样想很好,切莫学了当年的我那般痴傻。”
旁观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不仅没有刀光剑影,这两个人看起来还相谈甚欢、就是聊了半天,一言都不曾提起维系两个人最重要的人物,李四老爷李垂文。
旁边的宴会主人崔大夫人坐不住,温声问道:“听闻这李四老爷最近又给您打了一支芙蓉翡翠的束华簪,当真是心意可贵。”
“和夫人相聚这般大好的日子,提他做什么?”却没想到,如夫人皱眉挥挥手,像是完全不介意这份人到中年的荣宠不衰,“一根簪子他也就是挑个花式和颜色,旁观着匠人来打磨,这算的上什么心意?”
如夫人回眸看崔姑母,笑语盈盈:“这份心,都比不上夫人为孩子们亲手缝纫的虎头鞋来的费事,就因为他是个郎君,就变得可贵了吗?”
崔姑母淡笑着点头:旁的不论,她是真的喜欢小孩子的。大人的龌龊事情,也从来累及不到稚童的身上。
崔大夫人一噎,只觉得自己是好心被人给当成驴肝肺,再说不出来话。
仿若当年闹得那般凶狠的事情,都已在这场宴会的谈话中,一笑泯恩仇了。
直到筵席结束之后。
如夫人要珊珊离场后,蓦地被人给叫住。她摩挲着自己的丹蔻,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听这着湘妃丫鬟衣裳的婢子说完话后,银铃般轻笑了一声。
也难得这如夫人即使是这么多孩子的娘,依旧有一把少女的清脆声音。
她正视丫鬟一眼,“你倒是乖觉,哪里看得出我和夫人,哦,就是你们口中的崔姑母不合了?”
“崔大夫人从前差遣过我,”这丫鬟不急不躁地蹲身回答,“奴婢大胆猜测,这些年里头给崔姑母下药的人,都是您的示意吧。”
如夫人没做回答,只是接着曼声问道:“你待如何?”
丫鬟咬咬牙,扑通跪了下来,“若是夫人想有什么差事吩咐,我自愿为您赴汤蹈火。”
她抬起头来,眼睛灼而亮。
“只一件事,希望您能许给我些许手指缝里来的银钱。夫人救命之恩,奴婢结草衔环而报。”
如夫人好奇道:“你怎么就求到了我头上来?”
湘妃色衣裳的丫鬟沉声道:“说句僭越的话,因为奴婢心下觉得,您和婢子是一样的人。而崔大夫人做下的种种,不过都是在拙劣地模仿夫人您罢了。”
摩挲手指的动作一顿,如夫人笑道:“这崔姑母又哪里对不住你不成?”
话到这里,却又停住。
是啊,旁人的眼睛里,崔姑母又何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已然是最为和善宽慈的主母,便是让她自己鸡蛋里头挑骨头,也寻不出错处。
那又何须再问什么?
如夫人娇媚一笑,将福在地上的丫鬟扶起来,轻声道:“我记下了,你是叫什么名来着?”
丫鬟承礼直身回答:“奴婢双桃。”
作者有话要说: 早已说明一切的许志博:哈哈,没想到吧?
☆、说什么不愿为妾
梧桐叶三两落尽于池塘, 而春天开的草却尚未凋零。
秋山笼着一层落晖的萧索, 却让人错觉这秋色连波是带着残暖的秋影, 拢过来也是暮色下的荻花瑟瑟。
立秋过后,日渐短而夜变长,李家二少爷李冼勇登门拜访的次数增加, 对阿笙直白的求娶之意也愈发直白明显。
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双桃都酸溜溜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名字合该让给你, 并蒂开的桃花可是比我的硕大鲜艳多了。”
阿笙懒得理这个天天去找自己阿锄哥哥的人, 从来都是一句话回复她:“我的银子呢?”
然而这回对方却没瘪住嘴讲不出话来, 而是洋洋得意地说:“快了,马上就能十倍还给你。”
这又是哪里赚的银子?
不过阿笙也没有时间多想, 因为李二少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