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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商户们居然如此辛苦,连节日都不能歇息的吗?
但既然许志博搬出来了崔姑母,阿笙便不好再婉拒,顺着他指的方向微蹙着眉前行。
然而到底没忍住,阿笙淡淡道:“崔姑母已然和李家的人一别两宽了,还是不要称呼她为李三
夫人了。”
正因着阿笙无声走路而感到窘迫,一闻这话,许志博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阿盛。”
还有就是这个名讳了。
阿笙吹一下落到眼前、挡住视线的碎发:“我是阿笙,小楼吹彻玉笙寒的笙。”
不是什么阿盛。
纵然阿笙这么直白的说了,许志博还是不信。
在他看来,一定是因着自己上门提亲了,崔家人才连忙给阿笙强行改了个文绉绉的名字,可是许志博却不以为然。
这玉笙寒未免也太不吉利,他们做商户的最讲究的是个吉利,繁荣昌盛、蒸蒸日上。
正所谓是大俗大雅,就叫原来的阿盛多好。
再说了,阿笙一个丫鬟,肯定不识字,给她硬拗一个有典故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想必阿盛她自己也肯定不喜欢这样,所以许志博露出个善解人意的目光:“我都懂的,阿盛。”
阿笙真是莫名其妙:懂什么了?她生活将近十五载,就这样一朝被人给改了名字。
不过她也没法子再多说,正巧她也不喜欢随意一个外人都能称呼自己的名讳,随他去吧。
于是阿笙轻轻颔首:“您开心就行。”
果不其然。
许志博自以为猜到真相,眼角的笑纹更深,他感觉两人因着这个话题变得更亲近,便开口试探:“我方才在青仁堂,好像还见到了无双?”
无双,就是留春现在的名字了。
阿笙疑惑:“您认得留,不,无双?”
这两个字从她自己嘴里面吐出来,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作为曾经梦里面的萧连帅小妾,阿笙其实这辈子都不想再念出来这个让她浑身不适的称谓。
许志博却没发现姣美女郎的神色变淡,他浑不在意地随口解释了一句:“我和城东范家也有着一些往来,恰巧认识范大人的一些妾侍罢了。”
范大人,正是那恶名昭著的范邨。
但留春嫁给的明明是萧易远连帅,与这性情残暴的范邨有何关联?
阿笙按下疑窦不表,怕他发现不对,便先轻轻“嗯”一声,许志博便追问:“无双她一个无名无份的范家的后院妾侍,怎会跑到青仁堂?”
他左右看看无人,悄声道:“阿笙你说实话与我听,她可是去私会那个着灰衣的郎中?”
许志博声音短而急促:“范大人最是恨那些朝三暮四、不老实的女人,可若是有谁能告发,范大人便会与之交好、赐予重赏。”
说到这里,许志博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转念一想,以后阿笙也是他的妾侍,自然也和他一荣俱荣,便沉下声音解释:“我们许家虽可以称得上家大业大,但到底是一门商户,上不得台面。”
他一向平缓的声音也难得带了几丝愤恨:“做商户的,便再是家财万贯,可谁家的酸腐秀才都能唾上两口,纵使他们可能家徒四壁,也能瞧不上我们。”
许大公子深吸口气:“当朝是九品中正制,范家是世家,足能推举上一官半职的,如果我们能让他开心,再辅以一些银钱,那么……”
话尽于此,便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是谁曾经和阿笙闲聊过,“范邨那老匹夫以凌.虐小娘子为乐,一年到头,从他府里拉出来的尸体,大概能堆积大半个乱葬岗。”
无双,范邨,后院妾侍。
几个词语混杂,与刚才戴着帷帽、裹得严严实实的留春样貌,一起在阿笙头脑里搅动起来。
阿笙环紧自己的手腕,头痛欲裂,几乎要失声尖叫出来。
可她面色依旧是宁静如水的,还能抽出心思,应付许大公子的问题:“她是因着受了伤才去这家药铺的,听说青仁堂的郎中经常会医治范府的女眷。”
她粉嫩的唇向上微翘,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您不知道?”
许志博顿住,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寒食节那一天你碰到的小郎君,是范大人的独子。我平素也只是和他有些交际,很难得见范大人一面的。”
阿笙干巴巴哦一声,“那可真是遗憾。”
可不是遗憾吗?
眼瞧着告发改名无双的留春无望,许志博想起已经下了定金的南方囤积的木材,当真是烦躁不已。
即使是现在心神不宁的阿笙,也能瞧出来许志博的心不在焉来,“许公子?”
被这清甜声音唤回过神来,许志博捡回来平日儒雅的笑意,“阿盛,你说什么?”
阿笙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早就有所听闻许公子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对这涿郡上下的动静更是了如指掌。”
许志博谦恭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