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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我姐。”别想生辰八字了!做朕的长公主不香吗!
彦君玥:“……”
雍理再接再厉:“姐!”
彦君玥心里堵堵的: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转而又甜甜的:虽然不是亲弟弟却也是个乖弟弟。
罢了……
她总会找到小阿兆,眼下多个弟弟也挺好。
彦君玥瞥他一眼:“睡觉。”
雍理松了口气。
彦君玥翻个身道:“等回了大雍,我带你见见母亲……”
雍理愣了下,他记得彦君玥说过自己母亲已经去了。
彦君玥垂眸道:“她的确没法醒来,但是你能见到她。”
彼时雍理不知她这话中的意思,等后来他明白了,因为彦君玥也没法醒来,可他却能见着她。
变故发生在深夜。
两人终究是掉以轻心,以为逃离了炬族营地就安稳了,可他们这次刺杀不仅激怒了炬族,更让整个六州的好战派王爵大发雷霆。
梁振虎死于非命,人炮一事成空,他们彻底没了反击的手段。
如此机关算尽却功亏一篑,任谁也是暴跳如雷。
六州异族里擅长驯兽的民族颇多,那些狼犬的追踪能力堪称一绝,别说彦君玥和雍理还在六州境内,便是跑去大雍,它们也能嗅到,只是六州的人不敢去追而已。
此时发现他们还没出六州,追踪而来的异族王爵立马围了这村落。
一把火点燃,本就空无一人的村镇瞬间被熊熊大火覆盖。
雍理不是被呛醒的,他只是远远闻到烟味,立马惊醒:“他们追来了!”
彦君玥翻身起来:“走!”
两人如今默契十足,半点时间不浪费,牵过略有些受惊的马儿,竭力冲出沦为火海的小村子。
雍理:“你先走,我殿后!”
彦君玥却道:“前头火势不明,你去探路。”
雍理一想也对,这火势诡谲,走前头反而更危险些,他先开出一条路,彦君玥也能更好跟上来。
这般想着的雍理驾马冲向前,凝神留意火势,在夜色中寻找逃生之路。
彦君玥紧跟他身后,两人是勉强能喊话的距离。
雍理大声道:“有危险的话,先自保。”
彦君玥:“别废话。”
雍理走在前头,并不知道后头张了无数弓箭,也不知道那箭上淬了剧毒,更不知道彦君玥反身骑马,挥动骨刃,斩断无数利箭。
雍理看到了出口:“前面……”
他瞳孔猛一缩,看到了前方有个人影。
是前后夹击吗?坏了!
雍理正想着该怎么击杀眼前人,却见来人一袭米白袈裟,神态冷肃严凛。
雍理大喜过望:“子难!”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儿时玩伴,去首京给沈君兆送信的和尚子难。
太好了!
有子难在,他们定能顺利回到大雍境内。
不止大雍境内,他甚至可以重掌大雍三十万将士!子难肯定已经把信送给沈君兆,虽然他写的字不多,但交代的却不少。
只要把自己深陷险境的事告知沈争鸣,沈相定会飞书到军队,届时危险解除,他就可以顺势回归。
雍理相信沈相不会杀自己,更相信沈君兆能把一切安排妥当。
总之此时见着子难,雍理只有一个想法。
得救了!
他可以带彦君玥回首京,游遍雍皇宫!
雍理心中无尽喜悦,转对彦君玥说:“姐,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幕犹如一道闷雷,劈在他心间。
彦君玥浑身是血,身上插了三把毒箭,地上更是落了无数断箭,她吃力地拿着骨刃,凭着惊人的毅力拦住了这暗处飞来的冷箭。
察觉到出口近在眼前,彦君玥声音里似乎都带着血气:“逃,快逃!”
雍理二话不说勒转马头。
彦君玥双目猩红:“你……你……”
雍理肩膀被暗处的飞箭擦伤,但他毫无所觉,一把捞过浴血的少女,小心将她安置在马背上。
彦君玥厉声道:“别管我!”
雍理心如刀割,声音却异常沉静:“别怕,朕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彦君玥哪听得到他说了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让他别管她,让他快逃,让他活着出去,让他……帮她一个小忙,帮她找一找她的族……
最后一个字她没能说出来。
族弟还是族人。
本来也全是她的心心念念。
悲惨的妍族。
可怜的弟弟。
活着的彦君玥,半生为此奔波。
55、一场雪
子难接应到了雍理, 他们逃了整整一夜,终于在筋疲力尽之下赶到了大雍境内。
雍理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少女,声音沙哑:“子难, 救救她,请救救她!”
少女身上的箭没法拔出, 一路上也只是砍断箭柄, 留了箭尖在肉里,生怕一动就会大出血而死。
这般说着的雍理,其实已经绝望。
这么重的伤, 颠簸这许久,怎么还可能活着?
彦君玥已经死了。
这个救了他命, 这个不畏生死阻止人炮制成,这个挽大雍三十万将士性命于深渊的少女, 死了。
雍理眼眶通红地看向子难, 犹如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怕抓住也是无用, 却不愿放弃。
子难叹气:“陛下……”
雍理知道他要说什么, 打断道:“救她, 救救她。”
哪怕无望, 哪怕不可能, 他也企盼着奇迹降临。
为什么他遇到的这么好的人, 总是命运如此可悲。
他不是天子吗,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娘亲、沈君兆、彦君玥都如此命运凄苦!
子难不忍再刺激他,低声道:“贫僧尽力而为。”
雍理忙让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尽管说。”
子难点点头,不抱希望地搭脉,半晌后……
雍理大气不敢喘, 心也像凝固了一般,生怕子难摇摇头,生怕彦君玥芳魂已逝,生怕一切都不可挽回只留遗憾。
子难皱了皱眉:“很奇怪。”
雍理心仍旧是死死提着:“怎么?”
子难:“按理说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断无可能活着,可她心脉仍在,虽然极轻极轻,好像随时要断掉,却还在缓慢跳动。”
雍理紧张道:“她没死!”
子难顿了下。
雍理却不管那许多了:“只要活着就好,朕定能给她治好病,一定可以!”
子难又细细探了彦君玥的心脉,心中疑惑不减,这是何等异于常人的生命力,简直是个奇迹。
每一箭都在要害处,虽然没有彻底贯穿,但也深深埋入血肉,女孩本就瘦削纤细,纸片一样薄的身体上中了这么多箭,按理早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