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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一边搂着怀玲,一边用力捶打怀秀的后背,祖孙三人抱做一团,哭声传出大门外。
过路的行人听见,纷纷摇头叹气,这知府大人怕是保不住乌纱帽喽!
☆、第 32 章
笼罩在崇州城里的阴霾一直持续了四个多月。
这期间大户人家无人操办喜事,小户人家是想办也无钱操办。
城里的成衣店里,原来挂着的花花绿绿衣服,现在都换成了黑白灰的深色系。
而书店的老板借机倒是发了一笔小财。
他进了一批又一批的悲伤话本,卖给那些失了亲人挚爱的小姐夫人,帮她们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的昏暗时光。
崇州城里节日繁多。无论是三月的清明节,还是五月的端午节,亦或是十月的丰收节,每年都是由官府大操大办,城里热闹非凡。
然而这些节日,连带着往年这个时候举办的兄弟节都因为西山的惨事而被忽略。
城里各大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也都改了内容,再不敢提任何一个关于剿匪的字眼。
其中以夏府的酒楼最为清净,甚至连合作多年的说书先生都不给进场了。
然而这些愁云惨淡都比不过宋毅的凄凉下场。
自那天离开怀秀家之后,夜里他就被冲进客栈的官差押住,关进了大牢里。
抓捕他的罪名是恶意害人。
以这个莫须有罪名状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楠的奶奶,樱桃。
痛失长孙的她,大病一场过后,待问清夏广安关于夏仁被杀的经过,便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宋毅身上。
她满心满脑的认为,假如不是宋毅趁机哄抬房价,夏仁面对土匪就不会交不出一分钱,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被杀!
樱桃似乎着了魔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熬出这满含悲愤的诉状,可谓是字字血泪。
这份诉状一交上去,崇州城里因此事痛失亲人的各家各户纷纷响应,一齐写了一份百人请愿书交给知府大人,要求处死宋毅这个唯利是图,罔顾人命的势力小人。
升迁在望的知府大人因为这突发事件,年终考评得了个乙等,原本唾手可得的肥差被人劫了糊,愤懑之情无处宣泄。
恰好借着这份诉状,跳过堂审,直接把宋毅判了个十年□□。
从被铁链锁住双手的那一刻起,宋毅就做好自救的准备。
他花了一百两银子托送饭的狱卒送信给夏楠,盼着他能说服他奶奶把状子撤掉。
可惜他日盼夜盼,撤诉的消息没盼到,夏楠的绝情信他倒是收到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会这么绝情,拿着那张只有短短十个字的信笺,每日里盯着颠来倒去地看。
到北风穿过窄窄的过道,吹进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时,他终于认清现实,夏楠是真的不会来救他了。
他反复地回想到底自己做错了哪里。明明是这些人求着自己卖房,日夜打扰他不得安宁。
现如今他们被土匪割了脑袋,没有能力去找土匪报仇雪恨,反倒是拿他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泄恨。
简直不可理喻!
他想写信给夏楠,告诉他,实际上他只收了夏仁不到一千两银子的房钱,远远低于市场价。
即使这钱他没有收,夏仁也是会死的。
清风寨的吴景明从来杀人不眨眼,少一两银子都得送命。
可如今这些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夏楠不会改变想法。
而自己,不过是这场无妄之灾的替罪羔羊罢了!
和他同一个大牢里只关押了不到十个人,看过去都是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
这些人犯的罪名莫名其妙,按当朝律例,根本就够不到关押的线。
也不知道为何会被判了这么多年,有些人听说已经待在这里将近十年了。
宋毅刚进来时,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他觉得奇怪,为何里面的人一到夜里就怕得直发抖。
有一个看着最为书生气男子,在宋毅进来的那天清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撞墙而死,却没一个人阻拦,仿佛对此司空见惯。
那些人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木然地帮死者合上双眼,就缩到墙角,不停地拿头撞墙。
令宋毅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奇怪地举动在当天夜里就得到了解释。
当夜他靠在门口的墙角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就被铁门发出锁链的哗啦声吵醒。
若是能提前预知后面发生的一切,他发誓,他绝不会睁开眼睛。
但可悲的是,他不但睁开了眼睛,还把整个过程看进了脑海里。
黑暗的角落里,五个狱卒每人拉住一个囚犯,往隔壁空着的牢房里拉去。
被拉起来的犯人,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们摆布,行那不轨之事。
那些狱卒甚至还互相交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