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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倒没发现他的?点异常,只是对他的出现感到有些诧异,愣怔之后才起来要行礼。
“不必。”赵鸾见状忙抬手道:“你有伤在身,不用行礼。”
为他的手部动作太急,毛笔随之甩出一小串墨珠,弄脏了桌案上的纸张。
赵鸾拧了下眉,将那张经抄了约摸一半的纸取下,随意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废纸篓里,重新看向沈心,道:“你再歇会儿吧,很快就抄完了。”
“你……在帮我抄书?”沈心杏眼圆睁,有些不敢置信。
赵鸾不太自在地收回目光,重新铺开一张纸,取了毛笔蘸墨,一边落笔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今日在太后那儿受了罚,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用药后经好了许了,就是走动起来时还是会有些疼。”沈心?么说?,双脚落地慢慢朝他走了过来,“您和我的笔迹又不同,眼人一看便知不是我写的,届时太后看了不知又要罚我什……”
本经滚到了嘴边的“么”字,在她看到桌案宣纸上刚刚落成的字后,又重新咽了回。
“你会仿字?”沈心颇为震惊地看向赵鸾。
他写出来的?笔字,居然和她的一模一?!
赵鸾笔下没停,淡淡道:“小时候在皇子?时练会的。”
沈心奇道:“为什么要练?个?”
?回赵鸾沉默良久,就在沈心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开口道:“为只有练好了才不会挨打。”
沈心:“……”
她完全没到会是?个原,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要怎么回复。
倒是赵鸾吐出第一句后,显得放松了许,他暂时搁下笔,为是坐?的,他看沈心便需要微微仰起头。
自登基以后,或站或坐,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无论那些人心中真正臣服的是谁,都匍匐在他的王座之下,他经很久没有???一个角度看过谁了。
或许是为?个错位,或许是为旁的,赵鸾自己也说不清,但他的心中蓦地出一股倾诉的欲望来。
他就?么仰头看?沈心,道:“我的母只是先帝醉后意外宠幸的一名普通宫女,在产时难产而亡,她一未曾受宠,连一幅画像都未曾留下,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子。”
“那时候便是宫中稍有些地位的太监宫女都敢对我指手画脚,更别提我的那些兄弟们了。”赵鸾说?,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忆,“我记得六岁那年冬天,我读完书?上书房出来,准备回自己的住?,路上遇到了?皇兄和六皇兄。?皇兄摘下自己身上的玉佩丢进池塘里,说是我撞落的,要我跳下捡回来。那天非常的冷,我又不会泅水,自然不敢,?皇兄催得不耐烦便抬手将我推了下。原是他们俩听说不会泅水的人落水后为了求,会自发学狗刨的?式自救。而他俩未曾见过狗泅水,便看看?谓狗刨到底是什么?式的。”
沈心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赵鸾接?道:“那天我差点便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为不受宠,内务府送来的棉袄也是粗制滥造,衣裳里的棉花少,吸的水便也少,我才扑腾了一会儿,刚好先帝经过看到了,?才得救。”
沈心听得又心酸又气,道:“你那两个皇兄也太过分了!既然先帝知道了?事,有没有狠狠惩罚他们?”
赵鸾轻笑了一声,道:“是我自己突然闷头冲出来,撞到?皇兄才意外落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沈心握?拳头怒道:“怎么?????粗劣的谎话,随便查问一下在场的宫人不就戳破了吗?”
赵鸾摇摇头,“?皇兄母妃乃当时最为得宠的丽皇贵妃,外祖是当朝首辅,莫说根本没人敢替我作证,便是先帝也没有看我一眼。”
沈心不由哑然。
“都说皇家血脉尊贵,实则尊贵的也不过是皇子背后的母族势力而。”赵鸾自嘲地笑了笑,道:“比如我,便是姓赵又如何?也不过是先帝众子嗣之中最低等的那一个,供兄弟取乐的玩意儿而。”
“那次落水之后我病了大半个月,病好后还是跟之前一?,时不时便会被欺负、捉弄。若碰到师傅罚抄课业,便都是落到我头上。可如果被师傅发现,受罚永远也只会是我一个人。为了避免受罚,我只好开始学?模仿别人的笔迹,以瞒天过海。大抵是为我有了?点用处,之后在皇子?的日子才总算好过了些。”
沈心舔了舔唇,干巴巴宽慰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你是皇上了,谁也欺负不了你了。”
赵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