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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错了。”
裴焕挥挥手,她便同赵妈妈一起出了屋。
沈初婳喝了口汤,抬眸瞅他道,“你娶妻了,能放我走吗?”
她得试试他的态度,总不能真给他当一辈子外室,他决不能娶别人。
裴焕的额际有数根青筋显现,他却还能咧笑出来,“忘了我说的话?”
沈初婳瘪瘪嘴,起身站到他身旁,手搭在他肩侧道,“我不想做你外室。”
她想他娶她。
裴焕覆上她的手,轻微一拽,把人扯上了腿,他曲着手勾她脸左右看,道,“邺都有点名头的人家都知道你现儿是我的外室,夜夜被我疼爱,你便是回了沈府,也没人会娶一个被我要过的女人。”
沈初婳极小声反驳他,“我没被你要过。”
裴焕目色微暗,扯唇道,“你想怎么被我要?”
沈初婳的脸登时生出绯色,她推他,手在他胸口捶,很难过道,“我不想。”
裴焕便撒开手,凉薄道,“那就老实呆着。”
沈初婳颤一下,不敢动了。
裴焕单手搂着她,先扒饭。
他吃饭不讲那些俗礼,吃起来又快又凶,沈初婳看着心里嫌他粗鲁,声儿那么大,还吃的像饿死鬼一样,没点仪态。
裴焕吃过先喝杯茶,顺便往窗外看了看,天儿彻底黑了,他放沈初婳下地,道,“随我出京郊一趟。”
这么晚还往外跑,沈初婳不太乐意,她说,“那么冷,出京郊做什么?”
“上坟,”裴焕进里间去换衣裳。
沈初婳怔神在原地,倒不能跟他说不想去了。
裴焕换了身常服,外穿的轻裘,隔门边叫她,“不要穿太艳的。”
沈初婳望了望自己身上,倒不艳就是松松垮垮不成体统,她斟酌着还是要去换一换。
她换了条素白袄裙,脸也没上妆,隔屋里一站格外俏。
裴焕看的心热,从柜子里随便翻出个黑不溜秋的披风把她裹住了。
沈初婳道,“我不冷。”
裴焕没理她,直接握着她的腕子出门。
这会儿雪下大了,地上都有积雪,红锦拿了伞过来给他们打,裴焕接过伞道,“你不用跟着。”
红锦不放心的瞟沈初婳,她没甚话,便只得站屋檐下由着两人离开。
青石板上留下了脚印,他们慢慢在风雪中走,裴焕一只手环着沈初婳的肩膀,替她遮了些雪。
直走出宅子,却见隔壁点着灯,有读书声传出来,听着清润,沈初婳不觉道,“这些书生当真刻苦。”
裴焕往那高墙上看过,雪落在上面,把乌黑掩埋,他缓声道,“只有这一条出路,不刻苦就得苦一辈子。”
沈初婳仰头望他,想起他身上的那条疤,那也是一条路,只是拿命搏的,凶险异常。
裴焕拉着她上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出城去。
他们停在一片荒地处,下来就见不远处坟墓。
裴焕带她到坟墓前,先跪地上磕三个头。
沈初婳盯着那坟墓看了看,只立着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她识不清,一时倒不知如何。
裴焕捏她手,“磕头。”
沈初婳不好违逆他,便随着话也磕了三个头。
她磕完又看裴焕烧纸钱,他的面庞沉静,没有悲伤。
等纸钱烧完,她又被裴焕拉起,转身往回走。
一上马车,沈初婳就按捺不住好奇,观察着他的面色问道,“他……是你的亲人吗?”
裴焕捏起竹签挑了挑灯火,道,“他是路边赏了我一口饭吃的老乞丐。”
沈初婳哑住声,她不清楚裴焕的来历,早先他在沈府只是个仆役,她从没注意到他,死不死活不活的与她没关联,若不是那次绑匪,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
裴焕撂开竹签,交握着手看她,“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沈初婳偏一点身,很轻道,“我没什么要说。”
裴焕笑一下,抬手冲她招了招。
沈初婳坐到他身旁,安静的垂着头。
裴焕凝视着她的侧脸,缓声说,“不问问我身家背景?”
沈初婳心想他有什么身家背景,左不过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运气好了被她家招去做活。
她嘴上还是问出话,“怎么进的锦衣卫?”
裴焕勾唇,“瞎猫碰上死耗子,陛下出游时将我捡了回去。”
他那个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常呆的就是街市口,晚上没处去,就往破庙跑,总归对付了一阵。
后来有一晚,他突然生病了,病的很重,连气都透不过来,还是和他一起的老乞丐跪在路边,求着路人来给他看病,医馆不收乞丐,平俗路人也不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
所幸遇到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微服游玩,大约是看他太惨,动了恻隐之心才把他带回了东宫。
沈初婳定住眸,未几她把手塞到他手里,道,“我没想赶你出府,你信吗?”
裴焕眼眸微动,执着她手晃了晃,“我不信。”
他清楚她的个性,被人看了身子,后面又怕传出去风声,赶他走都算是她的仁慈。
沈初婳温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