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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阴狠,“记住你今天的话。”
假若有一日她骗了他,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斩断她的翅膀,将她捉回来,他所受的痛苦他也要她亲尝一遍。
沈初婳立时打冷战,她才要再跟他说说好话。
马车停下来,红锦隔着帘子道,“……宅子来人了。”
裴焕从袖里摸出一个锦囊放到沈初婳手里,“这个月的月钱,不够再跟我要。”
沈初婳拉开锦囊看,又将袋子掂了掂,好像比二两还多那么一点,她禁不住开心,这人嘴上坏,给钱比谁都大方。
裴焕从低下小柜子里摸出帷帽让她戴好,才牵着她走下车。
刚下来,就见汪泽苟着腰立在马车边,对着他谄媚道,“裴大人,咱家找您半天,没想到您带着小夫人出门兜风去了。”
裴焕也摆出一副笑脸,道,“里边说。”
汪泽摇摇手,抬头往天上看了看,道,“瞧着中午时间了,您就带着小夫人随咱家去红阁吃个便饭吧,正巧那边从苏州府请来了几个伶人,戏唱的好,人也标致,您不去看看可惜。”
裴焕侧头问沈初婳,“想去听戏吗?”
沈初婳有点想去,她听过一次戏,那还是在她及笄时,父亲特特从南边请来伶人,她们画着戏妆,咿咿呀呀的唱调,其实听不大明白唱的什么,就是觉得好听。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很轻的嗯着声。
裴焕便冲汪泽道,“有劳汪公公了。”
汪泽那张白面儿露出欢快,匆促的领着两人一路去往红阁。
这会儿是白天,红阁里人不多,他们进的东边厢房,窗户都开着,只用屏风隔成了一面,底下台子看的清朗,也不用怕有人偷窥。
裴焕和汪泽就靠着屏风并坐,沈初婳坐他旁边,就手掀了帷帽,轻微声道,“我想坐独间。”
身边没人烦她,可以好好看戏。
裴焕没应她,他斟了杯酒敬汪泽,淡淡道,“汪公公怎么有空闲请我出来玩?我记得这两日宫里大新,你们内官监事儿应该不少。”
肖贵妃一事,整个后宫都要翻一场,二十四衙门谁都不得闲。
汪泽唉叹出声,“可不是,那事儿一出,四下人心惶惶,皇上更是严令彻查整个乾清宫,连地下都不放过,我们没日没夜搜查了三日,这地上地下乱糟糟,没得又归我们内官监管。”
裴焕笑一下,抿了口酒道,“汪公公遭了不少罪。”
屏风挡的妙,只能听见人声,瞧不见人表情,汪泽看不到他什么神色,只能依着话叫苦,“能为皇上分忧,那自是咱家的荣幸,咱家在内官监呆了这么多年,苦头吃了也没什么,可是现儿今咱家岁数也不小了,年轻人能吃的苦,咱家便是不服老也不行,原也想能继续为皇上做事,可这几日下来,腰酸腿疼的,往下去恐怕只能告老还乡。”
他才三十都没到,就说自己老,不过是嫌内官监权微事多,故意如此说。
裴焕没吱声,他往旁边的空杯子里倒了点酒,推到沈初婳面前。
沈初婳就从那些唱戏的伶人拉回视线,她皱着眼不情愿道,“……我不想喝酒。”
她声儿小,传到汪泽这里只听得个大概,他心内烦女人多事,但嘴上道,“小夫人说什么?”
裴焕转头闲闲瞅着沈初婳道,“她说想喝酒。”
汪泽笑呵呵,“即是小夫人要喝酒,裴大人也别不让了,索性是出来玩的,不若就让她吃个滋味儿。”
“汪公公说的是,”裴焕单指抵着腮,目光落在沈初婳蹙紧的细眉上,犹如赏赐般道,“喝吧。”
沈初婳扯扯嘴角,手没动。
裴焕也没逼她,只握住她的手包着玩,耳边再听着那底下戏台子唱的吴侬软语,颇有些畅意肆然。
汪泽看不到他们,思索着没什么动静,便又开口道,“向前咱家听闻,御马监①的张提督退下来了,如今那边的提督还空缺,也不知哪个运气好的捡着。”
裴焕揉着沈初婳手上的软肉,起了心思就在她的手背上嘬一口,又轻又浅。
沈初婳防他乱来,拽自己手推拒他的脸,“这种地方……”
他就不能消停点吗?不分场合的随处使坏,偏她又抗衡不过他。
汪泽拉下来脸,暗里觉着沈初婳没眼色,男人说话的地方,她隔中间插一档,也就仗着裴焕宠爱,要换作他,早一巴掌过去了。
他还是捧出笑道,“小夫人可是喝不惯酒,这酒是寒月醉,男人喝刚好,女人喝了劲儿头大。”
沈初婳张口要回话,被裴焕捂住了嘴,他接过话道,“她没出过门,性子矫情,非要我喂。”
汪泽陪笑两声,只把沈初婳记毒了,一个外室竟然也敢蹬鼻子上脸的,真是不知身份。
临边裴焕已经端起了酒杯,沈初婳无促的想避开,被他捏住了脸,她抓紧他的衣袍,嗫嚅道,“你不要给我灌酒。”
裴焕龇了龇牙,无声道,“你不喝,咱们走不掉。”
沈初婳转头恋恋不舍的看过那戏台,倏尔微微张开唇。
裴焕掬着笑把那杯酒给她喂下去,顺便还问了一句,“好喝吗?”
那杯酒下肚,沈初婳的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