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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后,徐最的脸色更加阴沉,又是懊悔又是愕然。
    他居然因为一个戏子失态?
    兰彻说:“你不能。”
    兰彻说完后便绕过徐最,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回来的道路回去了。
    所有的保镖不敢拦,他们的老板都没发话,他们怎么敢拦?
    徐最在原地面色铁青,肩膀不住颤抖。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喜欢听话?一个个都喜欢违背他的意思?
    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把他当一回事?
    徐最阴沉道:“你以为越寒的黑料是我刻意放出来的?”
    兰彻的脚步并未停下。
    “我的好表哥居然这么说我吗?这可真是让我难过。当初我可是主动提供公关服务,请来最专业的团队,只为了他一人。是他自己不要的。”徐最继续往下,咬字清晰道,“那些黑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这些过去的故事,是只有徐最与越寒二人知晓的。徐最确定兰彻绝对不知晓之前发生的事,这说明了什么?
    兰彻在越寒眼里也不过如此啊。
    兰彻刚拐了个拐角,就见越寒面色冰冷地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思索片刻,兰彻上前走去,伸手想拍一下越寒的肩,越寒快速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臂,另一手用力按着他肩膀,以蛮力压制住他。
    兰彻被迫单膝跪地,也不反抗,他轻笑了一声:“身手不错,是该多给你接点打戏。”
    越寒面上的薄冰顷刻化为一片温泉流水,见压制的动作改为搀扶,神情歉疚而又懊恼地看着兰彻。
    越寒说:“……你怎么不喊我。”
    兰彻的膝盖出了个灰印,兰彻随手拍了拍,越寒却觉得没拍干净。于是将兰彻拉住,自己则是半跪在地上,为兰彻小心地擦着裤子膝盖处的灰。
    兰彻抬手去扶,越寒却执意要帮他。
    兰彻的手落在越寒发顶上方,他静静地低着头,看着越寒头顶小发漩,发丝柔顺,如墨漆黑。
    手差点就落上了。
    越寒好像还擦上瘾了,有旁人经过,对此露出了讶然神情。
    兰彻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公共场合,得亏二人带了口罩,否则定会引起巨大轰动。
    兰彻弯身,拉着越寒手臂让其起身:“买的东西有些多了,可以帮我个忙吗?”
    如果能帮上兰彻,那是极好的,越寒不听要求便快速点头答应。
    “我父母让我回家一趟,现在,”兰彻说,“可以帮我提一下礼袋吗?”
    “好端端的轮胎怎么被卸了?”
    “轮胎还会自己泄气不成?”
    “我给你们十分钟,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下黑手的流氓抓出来!”
    兰彻刚来到车边,不远处的车位传来惊天怒吼。
    兰彻下意识看向了越寒,越寒马上错过头。
    上了驾驶位,兰彻异常感慨:“你还会卸轮胎?”
    “……”知道逃不过的越寒,老实承认,“没有,我只是把徐最的轮胎扎了。没卸。”
    兰彻刚刚忍下笑意,越寒又说:“不过轮胎我也会卸,只是没工具,要是有的话,我就不会扎了。”
    兰彻惊奇:“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以前刚回银州市没什么钱,就只能四处打工赚钱。当时不知道什么赚钱,看到什么做什么,学会了觉得没意思就换下一个工作。”越寒坦诚回答,想了想,又补充,“我学东西很快的,我会的东西很多。”
    一个人在一个城市里生活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在身上没多少钱的情况下。
    徐家一开始还疯狂找着越寒,以为越寒是迷路走失,起初谁都没想到越寒是故意逃走的。直到他们开始查监控查记录,他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意外。
    徐家找越寒,但他们找不到。
    因为越寒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懂得切换交通工具,并使用无需实名制的交通方式。
    能走的他就走,不能走的就骑自行车,远点的就坐大巴,他尽量避免高铁、飞机等需要实名的交通方式。
    加上越寒刻意躲避,偌大的徐家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越寒。
    最后错过了协奏会,徐家失去荣誉,也曾放狠话要让越寒吃苦头。
    他们一致认定了,在越寒享受过徐家皇家贵胄般的待遇后,是无法正常生活的。
    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越寒并不觉得自己那段日子苦,相反,确实挺有趣的。
    他也因为这段日子学会许多技能,就算他不当艺人,也能够靠自己的手艺养家糊口。
    兰彻静静地打着反向盘,半晌才说:“你真棒。”
    “不过,你为什么要扎徐最的轮胎呢?”
    越寒沉默片刻,才说:“我以为徐最要为难你。”
    越寒在来到停车场时就看到徐最的车牌号,徐最的车牌号张扬显眼,他想忽视都难。
    兰彻能注意到有人在关注他们,越寒也能。
    而且在专柜时,越寒亲眼看到兰彻将银行卡放进口袋里头,所以兰彻在说谎。
    徐最这人想要整一个人太容易了,他才不在意会不会因为动作过大引起轰动,又或者是事情闹大引起严重后果。
    徐最只在乎自己。
    越寒看得出,徐最很讨厌兰彻,不是一般的讨厌。
    越寒说:“如果他真的把你怎么样了,车开不走,我还有可能和徐最讨价还价一下。如果车好的,我应该会被塞进去一起带走。”
    越寒在撒谎。
    徐最没有和保镖坐一辆车的习惯,因为徐最觉得他们不配。
    如果兰彻真的出事,他可以趁着人少时刻动手,对付司机和徐最他还是有把握的,说不定有机会将兰彻带走。
    所以越寒刚刚是在停车场找徐最和兰彻,还没来得及往更深处里走,兰彻就已经和徐最结束了对话。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
    兰彻问:“许多事,既然可以澄清,为什么不解释呢?”
    “我解释了,”越寒浅浅一笑,“可是没人信啊。”
    “没人信,说再多也没用。”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导致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越寒说,“不回应是心虚,回应是狡辩。”
    “我尝试过,但是,我放弃了。”
    太累了。
    不断地、重复地解释着,多个证据一齐摆在他们面前,可遍地都是幸灾乐祸的人,他们甚至看都不看这些证据一眼,为着正义狂舞高呼。
    那一刻,只要是抵制他、只要是辱骂他的,都将被视作正义阵营。
    任何维护他的言论都将遭到强烈攻击,许多人为了证明自己三观端正,逐渐地站在人群中以更响亮、更有力的声音呐喊。
    否定的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长篇大论而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