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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能为了玉罗入宫,自然也能为了玉罗献身!想通了的耶律寒一脸悲壮地沐浴更衣,换上艳丽的宫装。他打听到皇帝去了瑞雪轩,决定亲自出马去请皇帝,皇帝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若得知他愿意侍奉,一定会迫不及待吧?
只是从今往后,他就不再是铁骨铮铮的小王子,而是大魏皇帝膝下的一条狗了!
三位男妃各怀心思等待,皇帝与温婕妤却迟迟未出现。
温子然和内侍小方正手忙脚乱为叶安换衣裳。温子然特意挑了厚实些的常服,令小方把衣领最上面的玉石扣紧紧扣上。
温子然托起叶安一只手:“皇上,您来还是臣卿来?”
叶安:“啊???”
这是要做什么?
温子然把叶安的手放到他自己的唇边:“皇上,来咬一下。”
叶安依言咬了自己一口,虎口处多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温子然瞅了一眼觉得还凑合,又请叶安在梳妆台前坐下,亲自拿起了玉梳。
他散开叶安的发,玉梳沾了些许清水,为叶安细细梳理,只是梳理完毕之后也未戴冠,而是任凭带了湿意的头发垂在肩上。小方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盒胭脂,取了极少的一点出来,揉开了均匀涂抹在叶安脸颊上。
装扮完毕,叶安去看铜镜,只见自己粉面桃花——抹胭脂抹的,眼下青黑——没睡好弄的,眼角微红——失恋失的,头发有点湿——梳子蘸水梳的,合起来可不就是……被日了事后的样子?!
叶安激动道:“然妹,你真聪明。”
温子然得意,好歹他也是位宠妃呢。
温子然扶着叶安,叶安本想如往常一样地走路,回忆了一下然妹常常腰酸腿疼,叶安也一本正经按着腰皱着眉,一拐一拐。
温子然笑:“皇上,您也很聪明。”
瑞雪轩正院,千呼万唤始出来,皇帝终于带着温婕妤露面了!
扬言见不到皇帝就不回的几位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了,皇帝略有不适,斜靠在温子然身上,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头发湿漉漉的,似才沐浴过,面若桃花,一派春情,一双含着水的眸子,脉脉投向温子然,暑热未消,身上衣裳却出人意料穿得严严实实,就连领子都锁好了。
才在主位上坐下,叶安便不太自在地挪了又挪位置,坐稳之后伸手一指粉彩果盘里摆的一串亮紫色葡萄,李贵姬、乔云霆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皇帝白皙的手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牙印。
这是谁留下的痕迹,不言而喻。
“子然,朕要吃葡萄。”叶安故意撒娇。
温子然眼角抽搐了一下,迅速剥好一枚葡萄,微笑着送到叶安唇边。
皇上,别演过头了!然妹眼神示意。
叶安含笑吃了葡萄,这才不作妖了。
乔云霆、李贵姬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皇上与温子然在人前尚且如此亲密,温子然已接连侍寝了一段时日,皇上怕是连龙嗣都怀上了吧?
对着他们几个,皇上只道不想生孩子,可是对温子然却不一样,难怪温子然敢晾他们这么久,如此受宠,有恃无恐罢了!
叶安与然妹演完恩爱帝妃,清了清嗓子道:“乔妃,你与李贵姬还有顺嫔过来瑞雪轩,所为何事?”
李贵姬闻言心里叫苦,七夕过节再正常不过,皇帝却问他们为何而来,这与出言拒绝有何区别?看来在皇帝眼里,他们几个合起来,也不如一个温婕妤……
乔云霆既已来了,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便返回金华宫,挺直了腰板镇定道:“皇上,臣卿想与您共度佳节。”
叶安点头,转向李贵姬:“那你呢?”
李贵姬低头:“臣卿只想见皇上一面……”
乔云霆怒剜他一眼,李贵姬总这么没用。
“还有你?”叶安笑问脑残小王子。
耶律寒根本看不到皇帝与温子然有多恩爱,瞪着冰蓝色的眼珠子,屈辱地拱了拱手:“皇上,臣卿愿意为您侍寝,您还要臣卿如何?”
叶安、温子然、乔妃、李贵姬:“……”
“大胆顺嫔!”温子然怒火蹭地就上来了,“你怎能如此对皇上说话!”
叶安拍拍然妹的手,好声道:“子然你别生气,他一惯如此。”
这可是玉罗国进贡的吉祥物,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叶安道:“耶律寒,朕不必你侍寝,没事你就先退下吧。”
而今瑞雪轩的人都是叶安令暗一挑过的,其中还混了不少暗卫,绝对忠诚,一声令下已有内侍涌过来,客气地请耶律寒出去。
“皇上,您还在怪臣卿吗?”
耶律寒不住地回首凝望,不明白为何他都甘愿牺牲了,皇帝仍不理他?
叶安沉声道:“朕从来没怪过你,就是觉得你从来都很奇怪。耶律楚的案子,朕相信太傅和廷尉会秉公处理,你实在不必委屈自己一次次来找朕——找朕也没用。”
耶律寒凄厉地喊了一声“皇上”,就被内侍们堵了口叉了出去。
乔云霆与李贵姬都嫌丢人,顺嫔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约而同保持缄默。
叶安心道,解决掉一个,就剩下四个人共度良宵了,然妹与朕是一伙,好办!
叶安假装豁然开朗道:“乔妃,李贵姬,逢此佳节,的确该与朕同乐才是……小方!”
龙爪一挥,温子然的心腹小方应声行礼。
“去给朕寻一副牌过来,咱们四个人一起打牌吧!”
皇上这是搞什么鬼?
乔云霆与李贵姬对视一眼,都见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乔云霆略一思量道:“皇上,打牌一般都有输赢,若是赢了……”
是不是就可侍寝?
不止乔妃,李贵姬也是如此想的。
“输赢?好啊。”
叶安很随意地点点头。
可是脑海里随之浮现的,却是他笑嘻嘻地捉住穆辞的衣袖,用一支没着墨的毛笔,画下了一只透明乌龟。
叶安怔了怔,道:“这一次不罚,谁赢得最多,朕给大赏。”
乔云霆、李贵姬乃至温子然,都欢欣鼓舞。
古代这时候还没有正式麻将牌,依旧是叶子戏,但是规则和麻将差不多。叶安打麻将不咋滴,仗着他是皇帝,胡乱讲解,胡乱吃牌,胡乱碰牌之下,成功把业余玩家温子然和乔云霆玩得晕头转向。
他以为自己稳赢,最后一数用来记分的金叶子,数目最多的却是李贵姬。
“皇上,是臣卿、臣卿赢了!”
李贵姬兴奋地话都说不顺畅了。
叶安回忆了一下,原来他大多是被点炮的,李贵姬自摸了几把大的,不知不觉已超过了他。经常就是会有这样一种人,不显山不露水,闷声发大财。
这结局,就连乔云霆都郁闷了,莫非他千辛万苦是给李贵姬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