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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叶安语气并不严厉,温子然斗胆抬头,瞥了一眼叶安,只见皇帝穿着堆满金丝银线花样复杂的小褂子,袖口领口则是串串珍珠,胸口还鼓了一块,温子然有些发怔:“皇上怎么这副打扮?”
    温子然没敢直说,皇上穿得好像镶金牙的暴发户哦。
    叶安:“……”
    叶安轻咳一声:“朕与你一样,换装玩,你是百姓装,朕这是地……纨绔子弟。”
    温子然穿着农服爬墙,肯定不是吃饱了撑的,他的布鞋上好似还沾了点土,说不定就是与叶安自己一样,偷偷溜出去才回来。
    此种情形明显有偷人之嫌,叶安却不打算戳穿。反正都是原身的前男友,他并不打算宠幸他们,若他们寂寞难耐,最终寻了别人,感情上他不是不能理解。
    “你回瑞雪轩去吧。”叶安顿了顿道,“遇见朕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从这一刻起,他与温美人之间有了一条特殊纽带,他撞见了温美人,温美人何尝不是撞见了他,彼此都不说破,彼此都有余地。
    温子然大喜过望:“是,多谢皇上!”
    暗一不会过问叶安的想法,送叶安回了宣德殿,李幺已快急得把宣德殿铺的金砖磨出一个窟窿来了。
    “皇上,您怎么才回来?”
    太后总觉得今日的皇帝太过安静,去佛堂过问了好几回,幸亏后头没过来掀皇帝的被子验明正身。这也是叶安敢让替身去睡龙床的理由。
    叶安笑道:“有点急事被绊住了,眼下都好了。”
    “对了李幺,你觉得温美人如何?”
    李幺思量片刻道:“皇上是说瑞雪轩的温美人吗?您以前从不踏足瑞雪轩,温美人……无宠。”
    叶安把怀里的纸袋拿出来,拈了一颗栗子剥好,塞进嘴里。
    一个不得宠的妃嫔,为何见了皇帝反而不高兴,恨不得马上就从皇帝面前消失,该不会是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太潇洒了,还要皇上干什么吧?
    叶安心道,这么清新脱俗,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夜深了,他又赶了一路,已困得不行,把极有可能是老乡的温美人放到一边,各赏了李幺和替身两个栗子之后,便洗洗睡了。次日,穆太傅没有入宫,叶安估摸着穆辞的查清楚,距离廷尉还有穆太傅的回应还有段时日,他不能日日都往外跑,索性先缓一缓再说。
    李幺照例把妃嫔侍寝的绿头牌盛在一面银托盘中送了过来,翻牌子这道程序自他穿过来起日日都有,只是叶安从没有在意过,也没有细看。
    这回他有了一点别样的心思,望着最上边乔云霆的牌子痴笑,等穆大哥入宫了,是不是旁边就会多出一块写着“穆辞”的牌子,那他一定天天都翻,翻秃了,就可以天天都见到穆大哥了。
    他笑得猥琐,李幺不由得往边上挪了挪,皇上估计又犯病了。
    叶安擦了擦口水,忽然在银托盘最边上瞥见了温子然的牌子,心念一动,难怪温美人无宠,放那么偏,一般不仔细找都找不到。
    反正有暗一,没什么可怕,叶安把疑似老乡的牌子捡出来,放到一边。
    穆大哥不在,朕就先会一会你吧!
    皇帝久未召寝,却忽然翻了从未承宠过的温美人的牌子,如同往池子里投入一颗石子,原本暂时平静的池水泛起了阵阵涟漪。
    金华宫,一名内侍跪着道:“主子,奴才真的给他们说了,把您的牌子放在最上边……”
    乔云霆擦拭着手中的金剑,平静道:“无碍。只要非杨妃捣乱便可。”
    承明宫,仍在“养病”的杨舒玄一声冷笑:“乔云霆就是个废物,连个名不见经传的美人都能骑到他头上,也好,待本宫解了禁,再一块儿收拾。”
    云光殿,李贵姬埋首疾书,蓦然停笔时,手中笔杆早已折断。
    长乐宫,太后一个人坐着摆弄黑白两色的棋子,听闻宣德殿传来的消息,太后眼皮都未抬,直接命内侍给瑞雪轩送去了一壶美酒,以示对皇帝的支持。
    宫里说什么的都有,还未承宠的温美人,俨然成了蛰伏许久的狐狸精。温子然麻木谢过前来宣旨和送酒的内侍,手指甲几欲刺入掌心。
    不论他怎么躲,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温子然把太后所赐的美酒倒入酒壶之中,从袖中掏出了一包淡黄色药粉,抖着手将药粉全部倒了进去,还用力晃了晃酒壶。
    “主子,咱们真的要……”
    温子然的心腹内侍小方实在有些担心。
    “没办法,是他逼我的……”
    温子然痛苦地闭上眼睛。
    自从半夜撞见了皇帝,他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皇帝的龙辇晚些时候到了瑞雪轩,温子然一身绣了墨竹叶的白衫,跪得笔直。
    叶安让李幺连同伺候的内侍一同守在外边,自己一个人进了正院。
    太后赏赐的美酒盛在精致的玉壶之中,就放在桌案最显眼处,一共置了两只青花酒盅。
    叶安先开了个头,道:“温美人,朕有一首诗,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温子然哪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道:“愿闻其详。”
    叶安摇头晃脑诵道:“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温子然:“……”
    叶安心想不会吧,又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温子然:“…………”
    温子然惶恐地摸了摸颈项:“皇上是想砍臣卿的脑袋吗?”
    “不是……你没听说过这些吗?”
    这可是叶安能背的为数不多的诗歌之二了,全都对不上,莫非是他弄错了?
    “……从没听说过。”温子然摇头,托着酒壶往两只酒盅里倾倒了一点酒,“皇上头一次来,臣卿有些紧张,可否与臣卿共饮一杯?”
    他的手仍有些发抖,端起其中一杯,叶安接了过来送到唇边,温子然目光闪闪地望着他,叶安想了想,还是把酒杯放下了。
    “温美人,这酒既是太后赐给你的,还是都你喝吧,如何?”
    温子然咬了咬嘴唇,他的酒壶里有隔层,药是下在其中一边,与皇帝共饮没什么,可是皇帝一杯都不肯喝,还要赐还给他怎么办?
    叶安见他半天没动静,故意将他一军:“你不肯喝,莫非是在这酒里下了药?”
    温美人手在发抖,说明这酒必然有问题。可叶安是大摇大摆来瑞雪轩的,温美人若真敢往酒里下药,并不会是毒药。
    温子然脸色变了又变,将叶安手中的杯子取回,一饮而尽。
    不多时,他的身体软趴趴向后仰倒。
    “暗一!”
    叶安忙接住温子然,让暗一进来看个究竟,暗一试了一下温美人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道:“主上,温美人只是睡着了。”
    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