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远一段距离的刻痕，抬脚在床边背对他而坐，正在穿衣服的渣男小徒弟的背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公仪珏动作一顿，转身就把慕清离白软好捏的脚给握入手里。
    天书说得一点也没错，那药效真是可怕。
    一段时间下来，慕清离明明每次都被他日得哭喊不要，偏偏这个人一点都没变成破布娃娃，反而从脸蛋到骨子里的气质都更加勾人了，惹得公仪珏每次都不想轻易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得上是对慕清离产生了欲望。
    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慕清离只随意把外套披在身上，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脸上却已经恢复平日里清傲的模样，对着公仪珏说：“我饿了。”
    “想吃烤鸡、烤鸭、烤鱼……东坡肉也要。记得给我准备点饭后甜点，多放点糖，我喜欢。”
    公仪珏：“……”
    看看这个男人，哪里有半点受限于人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押了个囚犯回家，而是把天皇大帝给请回来了。
    想归想，公仪珏把他的脚塞进被子底下后，无声出门去了。
    还能去做什么？当然是给某位大爷准备膳食。
    「你真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渣攻。」满心满眼等着看各种虐心虐恋剧情的天书，恨铁不成钢地对公仪珏吐槽道。
    公仪珏淡声问他：【怎么？你以前还带过其他人？】
    「……没有。」天书沮丧。
    慕清离对他的小徒弟，只有更得寸进尺。
    比如后来，他说自己在密室待久了，每天只有上面角落凿的小窗口，呼吸不顺畅心情特别抑郁快要不行了，所以说想出门晃悠。
    主要是来到飞燕山庄至今，他的搜查进度都还没进展。
    虽然每天和小徒弟厮混挺爽，但正事也不能忘了。
    慕清离担心公仪珏不答应，还说：“你如果怕我跑了，还可以在我身上绑条链子。看锁铐你是想拷在我手上、腿……或者脖子，都可以。”
    公仪珏：“……”
    这种play，他也不是没有在天书提供的小黄书里见过，别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公仪珏最后当然没有真的拿根铁链或绳子，牵着慕清离出去溜。就算慕清离这个疯子不要面子，他还想要。
    飞燕山庄的人见到公仪珏把慕清离带出来的时候，都有些震惊。
    除了震惊于这个大魔头会被盟主放出来晃悠，也惊讶于一段时间不见，慕清离好像又变得更该死的好看了。
    简直叫男的看了心情复杂，女的看得羡慕不已。
    慕清离在外的时候很安静，神情淡淡的，对公仪珏也爱理不理不怎么想说话，好像真的只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像是真的因为现在的处境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众人没注意到的是，自从公仪珏开始带慕清离出来放风后，原本已经消停一段时间，没有再受到打压的大小门派，突然又被迫面对飞燕山庄的各种抽查。
    主要，每次做了什么，带着人过来突袭的，还是公仪珏本人。
    这件事即使正道的人极力瞒下，可一旦走漏了风声被魔教徒发现，没多久就会闹得江湖人尽皆知。
    倒也不是所有正道门派都是表面正义凛然，背地里干着小人恶事之徒。只不过有很多原本就心术不正的人，借着正道的名义去掩盖自己做的坏事，事情抖出之后，却害得整个武林的人都受到影响。
    原本就和朝廷势力有所拉扯的他们，民望顿时就下降了不少。
    谢沉为此还和公仪珏争论了一番。
    他知道那些事都是慕清离告诉公仪珏的：“他分明就是想陷害我们，拆散武林。等他一朝找到机会，肯定会反扑我们一回！”
    公仪珏原身满脑子都只有练武，这些事当然是慕清离通知的他。
    他并不认同谢沉的观点：“林子大了什么都有，也确实是时候好好清理了，省得以后被别人捅出来令所有人对整个飞燕山庄失去信心更要好，不是？”
    公仪珏问过慕清离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事，为何不提前说，偏生得出门绕了一圈和他们见上一面后才对他告密。
    慕清离说：“听过他们的名字，但是把他们弄死之前，想确定一下他们的长相。”
    反正这种解释，从他口中听见似乎还挺合理。
    谢沉拗不过他，而公仪珏知道谢沉一直想掌管武林的事务，为了早日让他露出狐狸尾巴，他还故意说了一些重话，大有用身份来压制他的意思。
    谢沉果然很不开心，公仪珏甚至已经开始能够感受到他的疏远。
    慕清离为了搞事，每回出门都大肆使用自己的读心术。精神上确实很疲惫，但他内心还是很快乐。
    这一夜，公仪珏大概是有其他要务需要处理，并没有来找他，给了莫希潜进来找他的机会。
    慕清离见到莫希的时候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莫希站在他面前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身上那些，还没消退又重新被人印上的暧昧痕迹看了很久，压抑着愤怒问他：“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公仪珏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真意，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
    慕清离看得很开：“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谁。”
    莫希没想到慕清离到现在对公仪珏依然没有死心，甚至还听见他说：“在这里也挺好，除了不见天日之外，吃得饱睡得暖。”
    “公仪珏……”慕清离提到小徒弟，低笑了一声，语气心灰意冷，“他现在馋我身体，暂时不会要了我的命。”
    莫希气得一拳在墙上砸出了个坑，怒道：“他把我们魔教，把你害得如此凄惨，你还是执意要留在他身边？慕清离，你现在就跟我走，我马上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清离还没用够徒弟呢，便用惨兮兮的语气拒绝：“不，我不能走。我没有杀死公仪珏的爹，我要还我自己和魔教一个清白！而且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公仪珏卑鄙地以药物控制着我的身体，我不能没有他。”
    “再说，我离开之后若被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逮住，他绝对会用比现在更加残暴的手段对付我。”
    慕清离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眸看向莫希：“更何况，把我和魔教限于如今境地之人，不正是你吗？”
    莫希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心虚：“清离，我……”
    飞燕山庄的人之所以能够顺利潜到魔教大本营，把慕清离拿下，确实是因为有莫希的通报。他实在过于嫉妒慕清离和公仪珏的关系，那样的心情让他一时冲动，想用如此极端的手段要慕清离看清公仪珏的真面目。
    他以为以慕清离的能力，肯定不会轻易被公仪珏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