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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会儿后她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刚刚唐嵘那一眼,直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以前对于唐嵘说的话,她从来就没有问过理由,更别说表达自己的意见了。可是从陈温行回来之后,就是在书房和唐嵘谈事情,她都能感觉出来唐嵘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好,更有后来陈温行时不时地拉进俩父女的距离。
    让唐无慢慢开始能在唐嵘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因此她差点就忘了,在陈温行还没回来之前,唐嵘是什么样子的。
    唐无隔着门板又看了一眼会议室,随后转身走了,面容冷静,步伐从容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既然不让她插手这件事情,那么说明,这件事情,唐嵘要亲自解决。而她能做的,就是完成唐嵘交代给她的,看好公司。
    唐无走后,会议室内恢复了冷清,窗外暴雨前的空气压抑的似乎在这会议室内都能感觉到。唐嵘转过脸,看着像是压不住要落雨的天空出神,大概当年,也是这种天气,只是他并没有像今天这么深刻的体会到,暴雨前,原来是这么压抑。
    唐嵘看着窗外好半晌,骤然一声裂空响雷落下,划出一道几乎破空的闪电,随后空气更加压抑了,整个天色也沉了下来。没过一会儿,豆大的水珠砸在窗户上,不过几秒,天空就和倒水似得往下洒着雨,砸得窗户噼啪直响。
    就和当年他知道陈家出事之后,跑去质问他父亲的时候,他对他说,想要陈温行,他就得付出代价,付出他所不能承受的代价。
    唐嵘从身上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没和唐无说的是,将陈家当做替罪羔羊的这件事情,是他的父亲做的。当时的唐嵘才多大,他在几乎被他父亲掌权的唐家里,怎么可能说的上话。
    当时的唐嵘,比之现在的唐无更不如。
    可如果当初唐嵘没有去招惹陈温行,那么他父亲就不会将主意打到陈家身上。所以在唐嵘看来,他父亲做,还是他做都没有区别,事实上,陈家就是当了唐家的替罪羔羊。
    陈家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一夜之间沉入了京城的乱葬岗,而陈温行也确实是因为他而家破人亡。
    可上面给的理由太充足了,就是陈温行也一直认为,是他从政的父亲,还有他从商的二叔官商勾结走错了路,才导致的陈家覆灭,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当时之所以能被置身事外,是唐家走了关系,唐嵘根本不可能和陈温行说,你家里会这样,都是因为他。
    而后,陈温行所知的他家里的情况都是来自于唐嵘,他的父亲和二叔在监狱里畏罪自杀,他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情缠绵病榻,没多久就去世了。可实际上,他父亲和他二叔在监狱里早早就被上面的人灭了口,他母亲则是选择了自杀。
    陈温行舅舅家因为联系不大,被唐家安排连夜逃了出去,之后再也无法回国,就是陈温行都不知道他舅舅一家去了哪里。他曾经求唐嵘让他去找他舅舅,可是被唐嵘以最好不要泄露他们一家的行踪为由制止了。
    而实际上,唐家是做了安排,但在护送的半路上就已经失联,当时的唐嵘根本查不出他们一家是死是活,现在在哪里。
    唐嵘将烟头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在残存的一点烟雾下看着烟头的灰烬,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伴随着砸在窗户上的雨声起身。
    许国天当初也只是知道个模糊,他巴不得陈温行永远不知道,所以他不可能和祝明说这件事。楚建河虽说有一点可能,毕竟祝经武一死,那些长老拧成一股绳,把他拉下马之后,楚建河就能把楚建江拉下来让自己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可是……
    唐嵘拉开会议室的门往办公室走。
    祝明这种和祝经武差不多的性子,他大概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就会找过来,可是楚建河这两天正被楚建江关在家里。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凌正民。
    第109章 该付出些代价
    唐嵘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本以为陈温行已经去休息室休息了,毕竟他早上起的早,然而他推开门后看见的就是陈温行正在和人笑眯眯地喝着茶,他的脚步骤然一顿。
    陈温行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看见唐嵘站在门口,他笑着道:“开完会了?”
    “嗯。”唐嵘应了一声后走进来,目光从陈温行的身上移到在他对面的老人身上,“宋长老难得回来一次,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坐在陈温行对面真笑眯眯地端着茶喝着的宋永寿不快不慢地将茶杯轻轻搁在桌面上,对于唐嵘的话,他只是满脸笑容笑呵呵道:“听说这几天老祝家的那个小子来公司闹腾,我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儿忙。”
    “没想到你去开会了,正巧遇上小陈,就让他陪我这个老头唠了两句。”宋永寿笑容慈祥的犹如弥勒佛一般,就是他不笑的时候,嘴角也都在微微上扬,瞧着就是随时随地都在笑着一样,“唐爷总不会介意吧?”
    唐嵘走过去在陈温行的旁边落座,语气平静,“辛苦宋长老费心了。”
    陈温行在唐嵘坐在他旁边,桌下的腿互相碰了碰是才悄悄地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是真应付不来宋永寿。
    因为唐嵘和唐无两人都开会去了,陈温行在喝完了茶又看了本杂志后生出了点儿困意,正打算去休息室休息会儿的时候,秘书长就敲门进来说宋永寿到了。陈温行知道他是谁,也总不能把人扔到会客室,就让秘书长把人带到办公室,和他喝喝茶,聊了聊。
    宋永寿看着虽然笑眯眯的,笑容看起来也很善意,态度和进退节奏更是没话说,但这种人恰恰是最难缠的。陈温行小时候没少见过这些人,再怎么说他父亲也是从政的,他深知这样的人,要是说话稍稍一不小心就会被套了话,而自己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套了话。
    他们最擅长在言语之间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是以,在唐嵘没回来之前,陈温行心里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说话也是字字斟酌了之后再出口。单单和宋永寿对话那么些时间,陈温行都感觉他快把他休息的这二十年不用的揣摩人心技能在今天飙到最高点了。
    而宋永寿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陈温行在防备着他,也一直都是在闲聊似得,唐嵘回来他也丝毫没变,顺着话似地说道:“这算费什么心啊,该说费心的可不是你们吗,要不是你能将唐氏经营的这么好,我一个老头子,这么多年也不能在外头享清福啊,是不是?”
    宋永寿笑了两声,又道:“你比你父亲聪明,我们啊,也省心。”
    唐嵘没应声,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宋永寿,对于他话里话外的麻烦的事情不掺和,只要自己清净就好的意思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