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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服,送我去高档的酒店和别墅,我就知道又要接客了……我也不想的,我第一次是死活都不肯去,可是几乎被他们打得半死,还威胁我去打我妈……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他们……”
“好多次了……刚刚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死了也算了,这么活着,简直比狗还不如……”
沈苏云听着他的话,难受极了,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心上更似压了千斤重物,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大的,也可以说是被保护大的,连赌气离家出走,对外瞒着自己的家世进娱乐圈,也可以说是比较顺利,没接触过这么黑暗的一面。
他不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想要反抗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保姆车在路上驰骋,引擎声闷闷地响着。车厢内安静,只有偶尔曲溪低声抽泣的声音。
沈苏云把背靠在座椅上,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须臾,他又转过头来,对曲溪和吴深道:
“要不今天,深哥你先带他回你家?别的事……以后再说。”
吴深点了点头:“好。”
“谢谢,谢谢您!”曲溪激动地起身要给沈苏云鞠躬,沈苏云忙朝他挥了挥手:
“不用,无论谁看到都会这么做的。”
曲溪闻言,双眼通红,脸上表情奇怪,又像是嘲讽地笑,又像是要忍住眼泪:“我也向公司的前辈求过救,人家才不管我的死活……不是谁都遇到都会这么做的。”
沈苏云没说话。
他不管别人,今天他遇到了,就绝不会让曲溪再回那个魔窟了。
他就不信了,他还对付不了锐旗!
自己身后站着秦右安,站着沈家,更站着正义和法律,难道还对付不了锐旗这种恶势力?
夜已深,昏黑的夜色越来越浓,将点点灯光都吞没在寂静中。
……
“怎么了?”
沈苏云抬起头,洗完澡的秦右安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带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
秦右安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沈苏云,追问:“想什么呢?”
沈苏云却往右边一滚,直直扑在床上,脸埋在床上,声音闷闷的:“曲溪好惨,好同情他……要是我,我肯定要疯了。”
被逼着接客,还不止一次,不答应还要挨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啊!
膝盖处被一只温热的手抚了抚,然后就听男人说:
“世界上悲惨的事多了去了,苦的人也多了去了,你这样,同情得过来吗?”
沈苏云把脸露出来,看向他:“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我……还是,还是……唉。”
不被他碰到也就罢了,或者只是在新闻或者别的人口里听到也就算了,现在亲眼看见曲溪这样,听他哭诉这些悲惨的遭遇,他实在做不到不心生恻隐。
哪怕是在路上捡了一只被主人虐待的猫,他也要同情心疼好久,更何况是一个人?
他只觉眼眶也酸酸的。
“右安。”沈苏云坐起来,对着坐在床边擦头发的秦右安认真又正经地叫了一声。
“嗯?”
“你能不能,帮一下曲溪,搞死锐旗?”
沈苏云伸手,想讨个好撒个娇,帮他擦头发,而正在此时,却听秦右安说:
“锐旗的背后老板是孙麟宇,万盛目前最重要的合作伙伴TS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孙长行的儿子。”
他伸出去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第152章
“哦,这样的吗。”沈苏云放下手,努力压抑住自己怦怦跳的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点,“好吧,哈哈,开玩笑的啦……那个,今晚花了五十万心不心疼?”
秦右安转过头来,洗完澡的脸上似乎特别清爽干净,俊美的五官都没有寻常那般严肃冷漠了。
他的黑眸看向沈苏云,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探究。
沈苏云总觉得他似乎看穿了自己。
他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得尴尬。
然而就那么几秒,就见秦右安又转回了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我像是会在意那五十万的人吗?”
沈苏云暗自松了口气,扬唇,起身跪在床上,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可是五十万买我那幅画根本不值啊,左晴逸那家伙故意跟你抬价来着。”
“只要是你,什么都值得。”
沈苏云看着背对着自己擦头发的秦右安,听着这句话,原本应该感动的他,心中滋味却是复杂:
真的是什么都值得吗?
犹记得自己被任亦勉绑架的时候,秦右安选择的,并不是自己——即使后来自己想通了,明白秦右安的出发点和想法,但心里毕竟还是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那件事就如同一根又细又小的刺,一直留在他心底软肉里,即便它细小,可是它是真实存在的,平常习惯性地忽略它,但总有那么一两次,在某个时刻,突然狠狠地扎他一下,提醒他它的存在。
在利益与自己的选择中,秦右安能冷静权衡利弊,最后两者都选了;那么现如今,是利益和所谓的正义之间选,秦右安会选什么?
沈苏云隐隐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想抱希望。
第二天,沈苏云去赶通告。
吴深给他找了部电影,是部反映支教问题的电影,名字叫《红烛》,有点黑色幽默,但主题却是反映现实中人性的美与恶的,沈苏云要试镜的角色就是主角,乡村支教教师李宏竺。
吴深是冲着让他拿影帝去的,这个角色自然很难演,恰好,执导的导演是新生代导演盛中宵,盛中宵很喜欢执导那种题材深刻的文艺片,之前就因为执导一部短片,在欧洲威尼斯电影节获得了最佳短片奖,这个消息在国内大众视野内自然不是很轰动,但是在娱乐圈却是相当轰动。只是这个盛中宵年轻气盛,特别讨厌投资商塞人,喜欢自己一个一个试镜,如果找不到理想的演员,宁可不拍。
对此,沈苏云自然是有点紧张的。他向来对自己的演技没什么信心,即便最近当红,也仍是信心不足。
他坐在保姆车上,感受着汽车的震动,听着规律的引擎声,拿着要试镜的剧本,一时间却有些颓废。
“你怎么了?”
沈苏云回头,吴深正疑惑地望着自己,他做了个深呼吸,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试镜。”
“这有什么?”吴深一下笑了,“我都给你打听好了,小鲜肉们都没这个兴趣碰壁,今天来跟你一起试镜的就两个老演员,赵立和徐凤益,你的年纪比他俩都合适,只要你表现得亮眼,这个角色大概率就是你的了。”
听吴深这么说,沈苏云略略安心,但毕竟还是紧张,怕???下自己发挥失常。
他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