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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副乖顺的样子却丝毫没取悦到他,李卓洛神色恹恹地将身上的月白软袍解开,伸手递给林杳杳一个白色瓷瓶。
“给我上药。”
林杳杳惶恐不安地接过瓷瓶,李卓洛身上的白袍已经褪下,露出男子光裸结实的脊背,林杳杳捏紧瓷瓶鼓起勇气抬起头,却一眼就看见了他脊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疤。
那伤疤显然是岁月已久,却一条条横亘在结实的脊背上,将原本健美的背脊割裂得四分五裂,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那是什么,握住瓷瓶的手也轻轻颤抖了起来:“怎么,怎么会这么重?”
“你自己打的,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李卓洛背对着她,发出一声讥冷的嘲弄。
“我,不是已经给过你药了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索性闭了嘴,在他身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对着那一道道陈年伤痕没再吭声。
呵。
给过他药又将他关狗笼子里,后背的伤没能及时得到处理,全都湿淋淋地黏在了衣服上,他至今依旧记得那种摩擦着血肉的疼痛。
即使现在伤口愈合了,他还时不时地能回忆起那时宛若削骨般的伤疼,恍恍惚惚中,他似乎依旧没走出那些苦暗无边的日子,没走出那个笑靥如花,却心狠手辣小娘子的魔障。
“上药吧。”
他不愿再多说,林杳杳此时才发现他后背上还有一处新伤,看起来也伤了有些日子了,伤处已经结痂,但还不时有鲜血从结痂处溢出来,可见当时伤得不轻。
林杳杳用指头蘸了一点瓶里的药膏,慢慢涂抹到他后背的伤口上,她动作很轻,唯恐弄疼了他,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橙黄色的宫灯悬在床头,给周遭的氛围渡上了一重暧昧的暖意。
林杳杳这几日都住在阴冷的牢狱里,此时骤然到了这种环境之下突然觉得恍若隔日,她慢慢将药帮他涂抹好,涂抹好了之后手依旧在半空中愣着,有些不知所措,李卓洛回过头来,拿过她手中的瓷瓶,突然扯过了她的手。
林杳杳脸蛋涨红,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攥紧,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伸手蘸着瓷瓶里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到她手上红肿的地方,她的伤处方才被热水泡的胀痛,此时被凉凉的药膏抹过觉得有一种舒沁的清润,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几下就替她抹好了伤处,而后收回手冷冷看着她。
“腰。”
她脸颊通红,忙不迭地摆手拒绝:“不用了,那里我自己来就行了...”
“呵,”他唇角又勾出一抹惯有的嘲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是吗?”
“没有...”
林杳杳低下头,突然觉得现在的他真的好难相处,以前的他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但至少不会这样冷言冷语地讥讽人,但现在他是皇帝,自己也没什么说不的资格...
“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日便要同你们府中的女子一起,被送往军营为妓。”他心中突然涌过一阵报复的快.感,“怎么,你以为朕,会对你这样的女人感兴趣?”
林杳杳抬起头,而后又快速低下,眼中泛现出淡淡的水花,她倔强地咬住嘴唇:“我不想去军营,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想得倒美,”李卓洛伸手扳起她小巧的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眼中的泪光,“你属同郑后奸佞一派,残害百姓,为非作歹,为了慰问匡扶正义的军士们,可不要将你拿去犒赏三军才行吗。如今有罪的世家千千万万,凭什么你就能跟别人不一样,就凭你欺负过朕,还是凭你这张自以为颜色姣好能勾引到男人的脸?”
“李卓洛!”她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泪意,“你太过分了!我冲撞天子,大逆不道,你处死我吧!”
李卓洛?这名字虽是他的,但对他还说却分外陌生,以前他藏匿于卫国公府,化名景执。后来他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却都称呼他为殿下,圣人。
这个名字伴随了他快十八年,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叫他。
他突然有点失控地朝她覆过去身子,女子玉白雪软的娇躯顿时被压在他身下,今日她换上的是一袭鹅黄色的轻绢宫裙,上面的纱绢质地轻薄,他离她这般近能看到她覆在下面的雪白玉肌,和藏在里头的鸳鸯戏水肚兜。
她大概是穿的慌乱,没注意到这衣裳上头的玄妙,说起来,她还是他第一个带回宫的女人,女官肯定以为他要临幸她,所以才给她换上了宫妃侍寝时穿的衣裳。
临幸...这个词拨的他心头一痒,她在下面轻轻喘息着,脸颊百里透红,长长的睫毛紧张地扑闪着,他眼睛向下一滑,就看到了她高耸的胸脯,裹在鸳鸯戏水肚兜里罩在黄色轻绢之下,让他想掀开那层浅薄的布料一探究竟。
他还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生也从未有过女人...宫灯被风吹得轻轻一摇曳,鎏金暖炉里荡过清幽的冷香,夜色正浓,芙蓉帐暖,一切似乎都那么地水到渠成。
他眼神晦涩难辨地望着她,坚硬的心突然又一角一角地坍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