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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熟悉的,类似于石楠花的味道混杂着玫瑰味的红酒之中让他几欲作呕。
    连骂街的力气和心情都消失殆尽,苏阮对着镜子草草的擦了擦,镜中人脸色煞白,颊上却又带了一抹薄红,右耳廓上还有两个不明显的重叠在一起的牙印,明眼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苏阮又洗了把脸,等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
    原本空荡荡的更衣室里如今又人满为患了起来,见苏阮穿着一身马术服都侧目了起来,原因无他,一是容貌太过引人,二是下午班里的人从来都没见过苏阮这张新面孔。
    苏阮微微低头,“借过”
    “诶”,一只手横斜着伸了出来,“可以加个微信吗?”
    苏阮头也不抬的回道:“我是Alpha”
    他连衣服都没换,穿着马术服就直接出去,上了楼,去二楼无人的更衣室锁上门来才敢独自换衣。
    瓷白的腿间有一块被磨得醒目的血红印记,苏阮换衣服时不小心蹭到,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阮换掉还留着点点浊液的马术服直接扔进垃圾箱里,换鞋时从长马靴里掉出来一管清凉药膏,应该是对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
    苏阮皱了下眉,把马术服连带着药膏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回家之后苏阮就开始发烧,他虽然幼年失怙,但是也算是顺风顺水吃穿不愁,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儿了?
    苏阮越想越头疼,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请假在家,他这学期还从未请过假,请假次数控制在一定次数之内也不会挂科,让方茴拿假条之后苏阮回家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天黑口渴的不行才勉强起床,苏阮踢踏着拖鞋下楼喝水。
    刚从冰箱里拿完冰水,就听见屋外有汽车熄火的声音,陆铮出差回来了?
    苏阮懵懵的喝完一杯冰水,就听见门禁滴的响了一声,而后厅堂大亮。
    “阮阮?”
    苏阮用手挡了下眼,而后才慢慢睁开。
    陆铮的行李箱上还留有机场的托运贴条,看样子是刚从机场回来。
    但如果苏阮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托运日期是四天之前,可惜他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
    陆铮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换上拖鞋向苏阮走来。
    因为刚刚突然被强光刺激,苏阮眼睛又比较敏感,所以眼中一片水光潋滟,聚积在眼角欲坠不坠。
    陆铮替苏阮拭去眼泪,敏锐的感知到苏阮皮肤热度较往常相比高了许多。
    “你生病了?”
    苏阮下意识否认,“没有”
    “脸怎么这么红?”
    陆铮一边说着一边探上苏阮额头。
    “好烫”
    紧接着陆铮又注意到开着门的冰箱和放在中岛上的冰水,“发烧还喝冰水。”
    苏阮蔫蔫的应了一声,“挺挺就过去了。”
    陆铮不甚赞同的看了苏阮一眼,要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苏阮拦住陆铮,“太晚了,而且我想一个人安静的躺会儿。”
    “本来还给你带了Teuscher的巧克力回来,但看来现在你是不能吃了。”
    巧克力热量多,发烧时吃巧克力反而会让身体产生多余的热量从而加重发烧症状,再者说,本来因为发烧期间人体体内的酶活性下降,消化功能也会随之减弱,吃巧克力反而会造成胃酸分泌增加,加重肠胃不适。
    陆铮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巧克力的?
    苏阮愣住,就趁这会儿功夫,陆铮就把巧克力放在冷藏里冻了起来。
    “会坏的”,苏阮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如果巧克力里也分三六九等,那Teuscher就是巧克力里的贵族,因为没有添加任何防腐剂且配方独特,所以保质期也很短,以至于销售到世界各地的Teuscher都是从瑞士空运进口,像陆铮带回来这种礼盒装,至少还要提早两周预定。
    陆铮无奈的看了苏阮一眼,“坏了再订。”
    陆铮解开表扣,拆下祖母绿袖扣放到中岛上,把袖口卷了起来“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外卖”
    陆铮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外卖包装,一家有机养生餐楼。
    苏阮点外卖都是点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从来不会点养生餐。
    “你点的?”
    “方茴点的。”
    陆铮唔了一声想了片刻才又道:“想吃什么?”
    “随便”
    苏阮没什么食欲,还不如上楼睡觉。
    苏阮上床倒头就睡,梦见有人压在他身上压的喘不过气来,苏阮猝然惊醒,对上一双瞳孔黑白分明的柳叶眼。
    陆铮虽然不近视,但是却常带眼镜,因此镜片下的一双锐利的柳叶眼也有了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觉,但如今摘下眼镜,细长的眼角反而有种锐利的疏离感。
    “干嘛?!”
    苏阮吓了一条往后遽的一缩,咚的一声撞上后面的床头,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想探探你体温。”
    苏阮捂着头道:“用体温计就好啊。”
    “额头贴额头比体温计更准一些。”
    陆铮拉过苏阮把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撞的很疼吗?要不要拿冰袋敷一下。”
    苏阮揉了揉脑袋,“还好”
    陆铮又重新凑了过来,握住苏阮后颈,苏阮看着陆铮那张逐渐在放大自己眼前的脸身体僵硬,陆铮俯下身用额头贴住苏阮的额头,甚至还蹭了蹭。
    虽然是示弱的姿势,但却让苏阮感受到无端的压迫感。
    Beta,陆铮只是个beta罢了。
    “好烫”
    “好...烫”,苏阮机械的重复了下这二字恍然回过神来,他也知道自己烫,自己发烧了能不烫吗?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吃药了吗?”
    “吃了”
    陆铮扫了扫床头被开了一板的扑热息痛,“饭做好了,想在床上吃还是下楼吃?”
    “下楼吧。”
    陆铮熬的是松茸小米粥,苏阮一向对松茸这种菌类不太感冒,味道属实奇怪。
    陆铮看着苏阮拿筷子夹着一丝松茸迟迟不肯下口。
    “不喜欢吃吗?”
    苏阮嗯了一声,而后注意到陆铮就坐在餐桌的另一边直直的看着自己。
    “松茸对提高免疫力有好处。”
    苏阮哦了一声,“你不去忙吗?”
    “都忙完了。”
    “你没别的事吗?”
    “没有了”
    ....
    “你...你能别坐在这儿看着我吃吗?”
    “我想在这儿坐着陪你”,陆铮语气有些隐隐的失落,“不可以吗?”
    苏阮无言,把粥里的松茸全都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瓷盘上。
    等到回到卧室,苏阮才发现手机上又多了几条未读短信还有几个来自于方茴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