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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走去。
秀兰阿婆刚一端出热好的骨头汤,就看见大门两个孩子之间僵持的画面。
桑渴的手臂被裴行端抓住,整个人不能动弹。
她情绪有些在崩溃的边缘。
这一整天,从被篮球砸到开始,撞见许慧,猪油面,自己□□坦诚的告白,医院,一路上的驮背,裴行端激励的言辞,笑怼,婊/子嫖资。
她的情绪起起伏伏,跌宕地犹如过山车。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
真的会疯,可她不愿意在秀兰阿婆面前失控。
裴行端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熟悉到令她觉得恐惧,可裴行端倒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有趣的话,
“?”
“你打扰的还嫌少?”
许是这话一听就没什么分量,裴行端又稍微抬高了点音量,盯着她的头顶,勾起唇,
“桑渴。”
“我作业还没写。”
明秀兰听不清俩孩子之间嘀咕什么,只是显然,小桑渴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
阿婆看他俩看得有些久了,手差点被汤碗边缘灼伤,匆匆往餐桌那儿送。
这边裴行端声调懒懒散散的,有恃无恐。
而桑渴低着头,做深呼吸,她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裴行端很有自信,他知道桑渴肯定会留下,说完这句话后便松开了她,模样懒洋洋的,转身朝门边往回走。
不料——
下一秒,门猛地被打开,桑渴直直冲了出去头也不回。
裴行端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下颚蓦然紧绷,舌头抵着内壁,手腕处青筋狰狞起。
眼底染上兴味。
这一次,他失算了。
裴行端竟然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辽~~~又是一个失眠夜qaq
☆、偏执着迷
Chapter 10
桑渴觉得此时此刻,唯一能让她感受到安全感的东西,是自己卧室里那张小小的板床,而不是一直以来令她贪慕不已的裴行端。
她想锁好门,躲进被子里,蒙头睡一觉。
最好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不用管,等到明天睁开眼,太阳照常升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如浮云散去。
可是即便这样想着,桑渴从裴行端家跑出来后,仍然站在路口茫然好半天,徒劳地做着深呼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回头看裴行端家亮着灯光的窗户,又不敢。
难受到胸脯上下颤抖,可她进退维谷,不敢回头。
天际黯淡,无星无月。
路灯罩下边是乱腾腾的扑棱飞虫,它们一辈子都在追逐那点虚伪的光亮,冲撞到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以前桑渴听话听惯了,对裴行端的要求从来照做,可是人不是机器,总有耗光热情的那一天。
桑渴捂着双耳,难受地蹲下身。
靠在绿化带的边缘蹲了一会,裴行端并未追出来,她解脱了。
*
兰婆不知道桑渴已经离开了,摆好菜,去叫他们,结果门那就只剩下裴行端,桑渴人已经不见了。
外孙背对着门,脊背稍稍佝偻,模样有些失神。但是手腕处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心底的岌岌可危的逞怒底线。
兰婆轻声唤了他一下,裴行端回过神,收敛了些外泄的戾气,垂下双臂,径直朝她走去。
洗手过程中,裴行端透过窗户,瞥见外面路边路灯下,那个蜷缩蹲着的小身影。
他一愣,紧接着蓦然笑了,站在窗前颇有兴致地欣赏了好半天。
甩去手上的水珠,然后慢悠悠用干毛巾擦拭。
远远看着桑渴,唇边漾着似笑非笑。
不料下一秒,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那笑意瞬间僵住,继而被震怒替代。
*
裴行端洗完手出来,哪怕心底已经掀起滔天巨浪,面色仍平静到看不出丝毫端倪,低头,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米饭。
秀兰刚想问一些桑渴受伤的细节,直接就被裴行端给打了岔:
“婆,您搁这么多糖。”他微微皱眉,吃了一筷子酥肉明显觉得味儿偏甜。
除了汤圆他还比较能接受,一般意义上的甜食他几乎都不喜。
“我见小渴来了呀,那孩子嗜甜。”兰婆嗔怪道,“特意为她加的,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也不跟兰婆说,打小就一身伤,哎哟我真心疼坏了。”
裴行端敏锐地提取了‘一身伤’三个字,闻言,握住筷子的手不自觉微微使了点劲,指缝间泛白,再结合刚才看见的一幕,他眼底染上不快。
过了一会,他声色冷淡地响起,言简意赅:“那是她不安分,爱惹事,四处招惹。”
生生将他自个撇了干净。
兰婆一听顿时插不上话,虽然她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