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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仇,不能不报。
含笑看向顾知山,月容口中吐露的,都是机密。“黄忠义所住的静斋书院,虽是书院,是黄家历来讲经藏书的所在,侯爷若是想查证去年军费的来历,不如去这里找找,说不定,那些个陈年旧账,就会翻出来。”
就好比黄忠义哪怕养病,床头也会放着书卷一样。而那对自己丝毫没有防备的相公,口中可是曾亲口说过,家中每一年的账本,都会封好,放在他的院子中封存。
顾知山刚要细问,便听见身后急步匆匆的脚步声,是柳二叔到了。
后者一进行脚店,便见徐婆子说的,囚禁侄女的凶狠大汉,不是旁人,正是顾知山。
忙跪地磕头,“下官,七品翰林院编修柳道北,叩见侯爷。”
自报家门,陈述和月容的关系。如此,侯爷,便不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了吧。
柳道北自认为自己做事完美,岂料顾知山在见到他的第一面,便知道月容的算盘。
还以为她是深闺中的小姐,从黄家出逃,毫无盘算,一路只是随心所欲,走到哪里算那里。
看到柳道北的出现,顾知山才知道自己小瞧了她。这哪里是没什么算盘,明明是早就打探好的。
提前几日把消息透漏给柳二叔知道,自己呢,说服黄忠义和楚茉之后,便轻车出行,一路往京郊而来。
若不是自己把车夫换成自己的人马,只怕是也和黄家一样,此刻失去了对月容消息的掌控。
真不愧是柳道南的女儿。
顾知山不明含义的轻笑一声,上前扶起柳二叔,道,
“二叔何必多行礼,咱们不在朝野,便不论官职。你是长辈,我随月容,喊你一句二叔,倒也合适。”
柳二叔口中直道不敢,不敢。心中却是起了万千疑虑,见一旁侄女紧随侯爷走到自己身侧,心中更是大骇。
这二人,什么时候如此亲昵?
月容是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是向来最守规矩,最为人和善的。
侯爷不用说,人中龙凤,朝廷中提起他,就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这两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怎么会深夜在这里相聚。
尤其是,柳二叔想起前几日,徐婆子前几日亲自送信,只说月容在黄家犯了错,被发落到庄户上静养。
额头上更是一层大汗,不敢抬头直视顾知山,也不敢多看月容一眼,只道,
“庄子上都备妥当了,月容,你可要跟二叔回去?”
得了今日侄女出府的消息,原本月容吩咐是让徐柱子出来迎接便是。柳二叔不放心,庄子上虽然只有二十亩地,人口不过十来口,住的屋子也简陋。
他侄女儿自小便是哥哥捧在手心中的,便是哥哥嫂子没了,在他们手中受了些委屈,那也是从没有挨饿受冻的时候,庄子上那些村妇,一年到头不洗几回,若是万一冲撞了她,自己做人叔父的,岂不是无颜面对兄长。?轻.?吻?恋?.芯?
他为了护住侄女,亲自前往京郊迎接,又从家里带了上好的棉被前去收拾齐整,这才趁着夜幕,来接侄女过去,只求侄女在庄子上住的舒心。
可谁知,竟然是遇到侯爷也在此处。
难不成,他这侄女儿犯的错误,和侯爷有关?
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虽然没有妻妾,可京中是素有狠辣之名的。这二人,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
柳二叔不敢深思,只想把月容赶紧接走,先分割开二人再说。
只越想分割开,便越容易出事。
顾知山见柳二叔面上神色大变,又见月容对自己,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舔了下后牙根,他还从没被人嫌弃过。一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句话,
“今夜风大,回京只怕不便。
本侯带着这些人,去和二叔借个马厩睡一觉。”
月容听了,只觉得额上青筋直冒。
借个马厩,亏他说的出口。他堂堂侯爷,谁敢让他谁马厩去。
柳二叔也迟疑,无他,眼下京中虽然过了宵禁的时候。可若是肃毅侯回京,谁敢拦着,只怕也得赶紧开门,迎侯爷进去。
“侯爷若要同去,也无妨。只那庄子是兄长当年留下,年久失修,到底是不方便,不如,等改日修缮了,再去也无妨。”
柳二叔绞尽脑汁应付,肃毅侯这看似是随心所欲的一句话。
后者丝毫不放在心上,笑道,“二叔不必归置,早在十年前,本侯便住过那庄子。
只怕二叔当年不记得了,我随柳相公当年入青州,我们便是夜在此地用的晚膳,夜里去庄子上安置。”
柳二叔这才罢了,旁早有韩有梁听他们说话,见状,笑道,
“柳老爷不必为难,若是都能去,那最好。若是不成,我们这些粗人,睡这店里也使得。”
庄子虽然小,可主人家的院子是空着的,怎么会没地方睡。柳二叔这话,无非是搪塞顾知山罢了,不愿意他和侄女月容亲近。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