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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发痛,在屋子里混合成微微蒸汽,于空气中悄无声息弥散开来。
迎门的是大幅的喜鹊等枝,两边是名家字画匾幅。喜鹊等枝下,是大红猩猩毡搭着的太师椅,两边各有四对椅子对着甬道,摆设俱是家常半旧的软垫。
蒹葭引月容在左侧椅子上坐了,拿来一个巴掌大小的暖炉,另有一壶热茶,笑道,
“大奶奶您在这里稍等会儿,里头楚姑娘正和二太太说话,奴才去回了话,再来请大奶奶进去。”
月容含笑谢了她,不急不躁的在椅子上坐下。屋子暖和通风良好,空气中微微淡香弥漫,丝毫没有她屋子里那炭火着时,那股子烟火气。
黄二太太这里,才算是顶尖的贵妇们该有的生活,月容那里,只怕是连个奴才也比不过。
若说不是有人故意磋磨,谁会相信。
月容饮了一口热茶,压下眼底的嘲讽。妻不妻,妾不妾,表妹表兄暗地里勾勾搭搭,算什么名门望族。
尤其是,里间原本不可闻的说话声,在蒹葭传话后,竟然越发聒噪起来,
“她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我比?
我是太太亲自养大的,便是比起我娘来,太太也占礼。她呢,父母不在也就罢了,便是在,那样子的破落户,怎么也配和表哥攀亲!”
月容一听,便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果不其然,二太太在一旁笑道,
“是是是,你最金贵。
你只管放心,等过了年,便让她那碍眼的,往庙里吃斋念佛去,往后啊,你才是我这家里头,嫡亲的媳妇呢。”
庙里面吃斋念佛吗?
月容捏紧手中的茶杯,一时竟然有股想要回去的念头。她何必作践自己的脸面给她们,左右,她们已经定下了她的去处。
不管怎么样,她都在黄家得不到好处。
有股愤懑不平的情绪在胸腔发酵,凭什么!
她便是家族不显,也是爹娘手中的珍宝,她们怎么能,她们怎么敢,只凭借一句话,便要定下她的人生。
闭眼,月容起身便要走。
门帘掀开,外面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白锦蜀袍,玉冠束起头发,眉目透着股喜悦,刚进门,便高声喊道,
“娘,娘,茉妹妹,快来瞧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们。”
只刚进门,便见一佳人站在椅子旁。半旧的粉袄罗裙,面上半点儿脂粉也无,眉目间些许情愁。桃花眼隐约含泪,似乎是刚瘦了什么委屈,看着便让人心疼,恨不能把她眉间愁绪擦去,为她遮风挡雨。
“你...”
你是哪位妹妹?
黄忠义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疼,似乎是遗失的珍宝出现在面前,让他扔了手中的鹦鹉,两步走到月容面前,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
“你是哪一家的妹妹?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他竟然不认得自己。
月容黯然垂下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难不成,要提示面前这少年,她是他的妻子?
“忠义媳妇,你回去。”
似乎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尴尬,也或许是有些人,不愿意让两个人相处太久。
自打月容在外间坐下,便权当是没有这个人的黄二太太,破天荒的走出里间,迎了出来,一脸疼爱的拉着黄忠义说话,
“这才下过雪,你又跑出去玩耍。功课可都写完了,仔细你父亲查看作业的时候你没有,到时候,便是你娘我,也救不了你。”
“娘!”
黄忠义当着佳人的面被戳穿,很是不好意思。这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去拿提笼,笑道,
“你们看看,这是张太傅家的二公子,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鹦鹉,这么冷的天,难得是这羽毛翠绿,声音也娇嫩。放娘和妹妹这里,给你们解闷。”
“你有这个心就好,旁的娘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哪里用你张罗。”
黄二太太笑的一脸慈爱,拉过一侧楚茉的手,刻意白了一眼月容,道,
“娘这里有你表妹,她比你那名义上的媳妇还好,日日来陪着娘说笑玩乐。你只需要记挂住你妹妹的好便是了。”
黄忠义早就听惯了这话,往日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今日却格外的不舒坦。
“娘,祖父不是说,表妹的婚事另有打算。”
他早年情窦未开时,的确对表妹有几分遐思。可进来和屋里的丫头体会到夫妻之乐,却总觉得,不如平日里说笑有意思。
不知道男人们总贪这个,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今儿个见这个天仙似的妹妹,黄忠义难得觉得不舒服。表妹虽然很好,可是若论是模样气度,今儿个见的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他平生所见佳人中,排的上顶尖的那一两个。
表妹和之相比,不过是小溪比大海,小草比芙蓉,自惭形秽罢了。
想到这里,黄忠义目光向左瞧去,一列的丫头婆子围着众人,只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