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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不稳,没个依靠。”
不等她说完,张大奶奶便提脚继续往前,丫鬟撑住羊角灯,不一会儿,人影灯光远去,凉亭里恢复安静。
风吹树影波动,池水假山凉亭练成一片,反射着天上暗淡星光。
月底了,连月亮都只有半弦。
月容静立在芙蓉花丛后,察觉夜露上身,寒意四起,才转头看向李妈妈,
“咱们明儿再来剪菊花,做点心也不在这一会儿半会儿。”
李妈妈立即点头应下,从小丫鬟手中拿过披风,搭在月容肩头,“夜里有风,姑娘仔细寒着。”
月容低声谢过了她,往花园外行去。走了几步,才道,
“娘给我那么多陪嫁,是不是真的不妥?”
哪怕是她没留意这个,也知道只怕是张太太穷尽全家,只唯恐她在侯府受了委屈。大嫂陪嫁的婆子都起了怨言,可见,这份嫁妆,定是极厚。
“姑娘若是想要便拿着,若是不想要,不要便是。”
都是张家给姑娘的心意,侯爷想必并不把这点儿东西放在眼里。
李妈妈见月容因此闷闷不乐,笑着宽慰两句,“老爷太太疼姑娘,谁都说不过去,那婆子自己多嘴,哪里有主人家不说话,婆子去多嘴的道理。
依照奴才看,她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只怕大奶奶早就下了决心,只不过不知该什么时候下手,姑娘这事,不过是顺水推舟。”
身边人什么心思,主人不能及时分别也就罢了,若是主人也被蒙蔽,才算是家门不幸。
张大奶奶可不是任由下人胡乱作为的人。
月容点头,吩咐李妈妈,
“太后娘娘赏的阿胶最是珍贵,你送一份到大嫂那里,就当是我的心意。”
李妈妈忙应下来,跟在月容身后走了几步,反倒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宋家大爷也是个豁达的,一半财产给了咱们大奶奶,另外一半,给了侯爷掌管的镇远军。
他自己身无分文,抱着宋大奶奶的骨灰云游去了,说是早年答应她看大好河山,没做到,他要赔罪。”
“倒也是个痴情的。”
月容感叹,能抛下家产,只为完成对妻子的一个誓言,也算是情深。
李妈妈不同意,她了解的比月容稍微多一些,“那宋家大爷早年也不是个东西,留恋花丛也就罢了,家里十多房姨奶奶,各个都是院里出来的,若不是宋大奶奶修养好,只怕早早就被气死了。”
这么不着调?
月容皱眉,身为男人,护不住妻子,的确不能说是什么有担当的话。等人没了再去追悔莫及,去做些生前没实现的话,不能说不好,只是太迟了。
临近婚期什么最值得珍惜,自然是和家人相处的时光。
依照张太太的意思,好不容易把沧海遗珠找回来,自然是要在家里娇宠着过几年,等日后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对方是权势通天的肃毅侯,又有边关未定,鞑子虎视眈眈直逼边境,便是张太太从来不理会朝政,可也从张太傅日益紧皱的眉头知道,青州边防,只怕是压力巨大。
只等肃毅侯成亲后,便要往青州去。
这几乎是朝野上下,无论立场,公认的默契。
边疆若有肃毅侯这样的杀将镇场,自然是万无一失。在大随人看来,只要有侯爷在青州,似乎鞑子就不堪一击。
没瞧见,那鞑子新任的君王和亲信将军,均死在侯爷手中,余下的,不值得特意拿出来说。
如果不是这成亲的对象是自己女儿,只怕张太太的欢喜来的会更深刻一些。
可一旦想到,陪着肃毅侯去镇守青州的是自家乖囡囡,是她好不容易找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疼爱的乖囡。
张太太是越发焦心,连带着看张太傅也不大顺眼,都是他,若不是他和顾知山亲近,怎么会让乖囡这么早就出嫁。
不管怎么说,有喜事总归是好事,总比那些个拿闺女不当闺女的人家,只把女儿们当成联姻的工具,为的是自家男人们的仕途。
他们倒是比旁的人家强,张太傅眼下虽不得陛下信任,可朝中大事几乎皆有他定案。
老大呢,从青州回来后便开始在京中衙门轮值,张太太偶尔听父子两个说过,这是为了老大提前入阁做准备。
至于老二,那是个混不吝的,就从没见他做过什么吃亏的事情,若是说起来,只怕是连老大都输他。
那份儿鬼机灵,全都用在了小心思上,小日子能过好,大成就只怕是半点儿没有。
男人们各个争气,自然不用妇人们操心,可以说,张太太一辈子顺风顺水,若不是丢失月容让她栽了一个大跟头,旁的,在没有别的值得她费心。
想到这里,张太太又是咬牙暗恼,成亲的时间到底是太赶了,马上就是十月,再有不到半个月,便要成亲,哪里会来得及。
哪怕是她年年给月容做衣裳首饰,一年年下来,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