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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摸到一个小匣子拿出来。满是怀念的摸索了两下,吩咐小太监,“朕没力气了,你抱朕到床上去。”
想起昏迷时自己做的啥是小皇帝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还是该骂舅舅,还是该骂黄太傅。
他那时每日被罚着跪凌烟阁,抬头面对着开朝将士们的画像,想起大隋江山是由这些人打下,可如今到他手中,只剩下破烂一堆。
内忧外患,举步维艰。外有鞑子虎视眈眈,内里国库空虚,黄太傅日日喊国库亏空,加税增赋。
他也想管理好国家啊,可他没有这个能耐。
舅舅呢,是个不理朝政的。张太傅,虽然好,可他摸不准,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朝堂,毕竟张太傅的妻子是中王嫡女,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并不敢重用他。
只有黄太傅是自己人,可想起来京中的黄忠义,小皇帝气的咬牙只有他这一个自己人,甚至为了他不惜打伤自己,也要救出来的自己人,竟然是叛国叛朝廷的罪人。
嫡亲的孙子是鞑子皇庭之后,黄太傅的女靴楚雄当年叛国,亲自送了青州以外十六州的土地给鞑子。
血仇不共戴天!!!
可他到底是清醒的晚了,为了黄太傅伤了自己,不只是母后和自己离了心,便是舅舅也从来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他自小便在宫中长大,后宫佳丽三千,宫里面只有他一个孩子,舅舅便是她唯一的玩伴。
那时候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也时常进宫和父皇,母后说话。
舅舅那个时候对她极好,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常常拿到宫里来。
后来因外族父母一次之间没了,不知母后和自己离了心,便是舅舅也在,也不往宫里面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皇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抱着手中的匣子,沉沉的睡过去。小太监见陛下睡着,忙派人把小皇帝方才的举动和顾知山禀告,而后才怜惜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小皇帝。
都说世界上最尊贵的莫过皇帝,可是真正做到这个位置上,只怕是苦比乐多,不是说忧愁的日子,比快乐的日子多一点,而是糟心的时候比顺心的时候更多。
就好像现在,依照陛下的聪慧,岂能不知道今日张姑娘何故和侯爷哄着他吃药。
明知道是哄着他吃药,可依然顺从,只怕是陛下也有意和侯爷张姑娘两人亲近。
至于为什么亲近,小太监,约莫也有了猜测。
黄太傅眼看是出不来了,黄家余党几乎被顾侯爷清除的一干二净,眼下朝中皆是能做事的能臣。
陛下年才12,再过两三年便要大婚,大婚之后若是要亲政,只怕是要从顾侯爷手中夺权才是。
现在,陛下已经开始图谋打算了吗?
小皇帝完全不知道,他想明白黄太傅一世之后,想要和舅舅亲近会这么难,看在身边人眼里,哪怕是舅舅派过来伺候的人眼里,他一心想要和舅舅亲近,都是为了权力。
顾知山此刻完全顾不上他,拉着月容进了自己寻常在宫中下榻的地点。
嘭的一下关上门,宣告暧昧气息的开始。
月容倒是不知道这个,好奇的在屋子里打量。
入内是开阔五间,墙壁私下刷得雪白,两个名人字画也没有靠墙的一角放着黄花梨壁桌,再有几个官翅帽椅子排列在两旁,这是他平时和清客先生们议论世事的地方。
顺着东边往里走,一扇青石屏风隔开里外两间,靠墙放这个仅容一人的小塌,塌旁放这个小几,上面摆着几个汝窑花瓶,并几卷书,想避世顾知山平时休憩的地方。
月容好奇地走过去,拿了一本书在手中。她倒是在相国寺看过,是一本周游列国的游记。
字迹清俊,年头久了,书页有些发黄,月容翻了几页,越发觉得笔迹熟悉,好像是自己认得人。
略翻了两下,便有了猜测,压不住手指发颤,拿过书本便要去找顾知山,“你这是什么人写的,怎么市面上没有。”
顾知山哪里能防,月容看到这个。接过在手中略翻两页,摇头道,“你不认得这书,也不认得这字迹不成?”
这么一提醒,证实了月容心中不敢想的猜测。
红唇蠕动,眼角发红,声音也忍不住微微颤抖,“真的是,真的是爹爹当年留下的?”
“你那里不是有他留下的笔迹,对照一下,不就晓得了。”
顾知山见她落泪,于心不忍。张家待月容虽然好,可是柳家父母依然是她心中一道疤痕,提起来,便会疼一次。
毕竟是从一睁眼牙牙学语,便带在身旁的爹爹娘亲。
月容闭眼,晶莹泪珠终究是滚落下来。
黄家虽然败落,可楚雄在鞑子呼风唤雨,不知有多自在。而当年被他所害的柳道南夫妻,暴尸多日,下葬时早就失了人形。
不报此仇,如何能安此心。
顾知山自然知道,月容的痛苦,搂住她在怀里轻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