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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后不曾见过爹娘,也不知那张家小姐,在何处受罪。
收了手里最后一针,月容展开面前的观音小像。徐妈妈端了茶来,见茶几上摆着尺余小像。观音慈眉善目,手持宝瓶,普渡众生。
“姑娘快歇歇,这么几日,竟然能绣出来。姑娘果真是秀外慧中才貌双全,满京城,竟没有一个比得过姑娘的。”
凑近了瞧,更是不住嘴的夸,“这针脚细密,爱的不知如何是好,若是那太傅夫人瞧见,定是极为喜欢的。”
月容接过汝窑茶盏,掀开盖子润了下嗓子,仍旧递回徐妈妈手里,笑道,
“那张太傅夫人是忠王嫡女,夫君又是一品大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送这个,无非是心诚罢了。”
她想要张太傅尽心审查父亲一事,想要保全性命离开黄家,若没有外人庇佑,谈何容易。
肃毅侯虽好,可男女之间牵扯上那点子事儿后,去求他,月容总是莫名其妙的气短。
她不愿拿自己身体去换这些,若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比在男人面前献媚来的心安理得。
徐妈妈懒得去想其中内情,转身把茶盏放好,推月容去床榻上休息,
“姑娘眼眶都熬红了,快去补觉。奴婢早年跟我家男人学过装裱,姑娘若信得过,便让我来。”
月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及到第二日,两侧沉寂许久的四合院热闹起来,往来仆妇打扫庭院。
又过了两日,接近七月底,连日来大雨初歇,雨后初晴,鸟鸣声清脆,来往的婆子都多了几分精气神儿。
一大早,蒹葭喜滋滋的进门,见月容在梳妆台前梳妆,放轻脚步,
“姑娘,方才山下传信来,明日一早,太后娘娘便来烧头炷香。咱们侯爷一路护送,说是午后用过膳,就会来瞧姑娘呢!”
林妈妈在旁边听的喜笑颜开,自打侯爷那日一别,许久未来瞧过姑娘。
旁边这两个屋子青砖地面重新铺过,陈设摆件也换置一新,可侯爷,就像是忘了有相国寺这回事儿,一次都没来过。
徐妈妈在一片喜气洋洋中格外不同,拿镜子给月容看了发髻,而后笑问蒹葭,
“可打探清楚张太傅家女眷何时上山?”
蒹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许是不来了。听说,任青州知州的张家大爷,近来奉旨要回京。
那张家大奶奶姓宋,是锦州豪绅的女儿。她哥哥宋柯白手起家,家里的银钱堆成泥土,粮食在粮仓里发芽。太傅夫人极为喜欢这个儿媳妇,哪里还有时间来山上拜佛烧香。”
月容闻言,顿时没了梳妆的心思。目光看向一侧装裱好的观音绣像,她不来拜佛了吗?
也是,一个是豪绅门庭里的儿媳妇,一个是流落十几年不知所踪的女儿,自然是眼前的儿媳妇更重要些。
徐婆子敏感察觉月容心情不好,挥手让蒹葭自去张罗早膳,又去看向林妈妈,
“劳烦妈妈,姑娘嫁妆里有件豆青色对襟衫子,我瞧着配条素绸暗花裙就不错,颜色好,也娇嫩。
若太后召见姑娘,也不算失礼。林妈妈您找了来,好给姑娘瞧瞧合不合身。”
林妈妈如何不知,这是徐妈妈在支开自己。可瞧见月容一句话不说,知她也是默认的,躬身笑道,
“姑娘可有别的,奴婢一并取了来。”
“有劳林妈妈。”
月容起身来到窗前,见屋外鸟雀鸣声不断,蹙起眉心,若这张太傅家的内眷不上山,她去什么地方,能碰到这些贵妇人呢?
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徐妈妈上前,宽慰月容,
“早年老爷在的时候,曾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有俗话说什么好事多磨,姑娘想想,这或许是菩萨考验姑娘,是否心诚呢。”
月容抬首刚要说话,隔着院内梧桐树荫,阔步进了庭院的英武男人,咽下要说的话,道,
“妈妈去看看蒹葭,若有多余的早膳,让她多端些来。”
徐妈妈循着月容目光往外瞧去,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肃毅侯。
担忧的看了眼月容,见她面上并没有太多喜色,疑虑暗起,姑娘不喜这肃毅侯吗?久别重逢,这可不是情人见面的神态啊。
月容垂眸,晨起还未换外衣,一身霞影色寝衣,虽是半寸肌肤未露,可月容总觉得,这样去见男人,她宛如未着寸缕,莫名的窘迫害羞。
避开也来不及了,眨眼间男人便行至西间,月容起身下礼,
“臣妇,请侯爷安。”
顾知山难掩一身疲色,进到内室,熟悉暖香扑鼻而来,只觉得一路奔波劳碌没有白费。
扶月容起身,半月不见,她倒是越发神采奕奕。捏了下细嫩小手,果然比那劳什子玉佩来的柔滑,来不及感受更多,纤细手指便被抽开去。
顾知山并不恼,低首,见她瞧见自己无多大喜意,知她心中还念着有夫之妇的名头。
想和她多说些什么,可连日来疲惫累积,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