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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西和焦宴给原主埋下的老酒,取用中秋摘下的桂子,酒色碧青,混有绵绸的桂香,入口醇香,细细品尝,绵甜长久,回味无穷。
桂树生长于福泽绵厚之地,焦宴死后,大湖的气运开始衰退,老桂树一棵接着一棵萎去,这独有的陈年老酒,不过就此几坛。
终成余响。
朝烨笑一笑,“好。”
戚流歪着头沉思,“你现在是要去待客厅,同元昭越商量凤硕一行人之事?……那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不是原主这件事事,别让元昭越知道。”
她对上朝烨投过来的目光,不情不愿地,“……要是不行,我用一个神尊允诺。”
她艰难地掏出五圣令,摸一把令牌,又看一眼朝烨,犹豫不决。
朝烨不动声色,继续看着她。
戚流磨磨蹭蹭,数了数芥子里剩余的七支令牌,还是不忍捏下去。
朝烨被她气笑了,“行了,不想用就不用,这个忙算我帮你的,我喝了你的酒,该还你个人情。”
一瞬间冰雪初融旭日东升,朝烨突然看到一片苍凉的荒地上长出一棵向日葵,又瞬间开了花。
“……”他揉了揉眉角。
戚流宝一样把五圣令塞回去,笑得人畜无害,“您真不愧是神尊,大人有大量,一般人都受不住我这脾气。”
朝烨离开后,戚流将八支五圣令摆在桌上,令牌边角散出五圣天独有的灵气,仿佛日月交转,星河替换。
她将五圣令重新收好,抱着酒坛出门。
半晌,她停下脚步。放下酒坛后悉心补了一个妆,看着镜子里完美的妆容,会心一笑,这才重新出发。
路上,戚流碰到处理完府内事宜回来的明梢和暗鉴。她知晓这两个人都喜好这一坛好酒,默默将酒坛藏于芥子内,等两人离开,才取出来往前走,生怕洒了一点。
明梢:“……”
暗鉴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
幽长的走廊百转千回,屋内灯火通明,朝烨听完元昭越自请前去魔域冰原的请求,答了个“允”。
元昭越接下五圣令,并不离开。他端坐在椅子上,面容清冷,他整个人也是一样,毫无温度可言。
朝烨对此早有预料,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茶,“你还有事?”
气氛沉默良久,许久元昭越说,“有。”
“您与戚流……”他顿了一下,闭着眼回想起烙在魂海深处的印记。
朝暮宫琉璃瓦上印转的日日夜夜,密闭暗室内浓郁的熏香,前一世无数被他厌恶恶心的场景与画面,不停地与现在的光影交叠,让他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是。”朝烨点点头,“是你想的那般。”
元昭越不再说话。
“有些责任,你担上了,就得继续担下去,人没有回头路可走,你已经成了元昭越,就沿着元昭越这条路一直下去。”
一道灵光扑闪而来,五圣令慢慢变淡,融于他识海。元昭越听到他说,“你走得不容易,我亦是,这条路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回头。”
“时清颜还在雪原,在她察觉所有事情之前,你还是元昭越,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必须得骗过那个人,首先得骗过你自己。”
许久,元昭越颔首,声音里呈出无数悔恨与歉意,是对现状的妥协,又是对旧事的不满。
“是。”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戚流:以后我皮厚一点,不用五圣令,也能让朝烨帮我做事?
朝烨:你的皮真的够厚了,求求你放过它吧!
☆、第 52 章
水镜府戒备森严, 待客厅、客房都带有结界,商议内事极其安全。
茶香从内室幽幽飘出,戚流抱着酒坛, 在两个人出来前的那一瞬,无声无息穿过结界水膜。
她本是临时起意, 想问朝烨什么时候结束,听到这些, 纯属无意。
小洞庭西南角有一处伸过来的水榭, 这一处水榭掩映在五六棵垂下的巨柳之间, 又被几个障眼法罩住, 道行寻常的人不易观察。
踏上木桥,两端的柳树慢慢伏低身形, 一条幽深的小路蔓延至亭台之中。水榭外可以看到水镜府的一半风貌,幽深又安静。
戚流等到朝烨,给他倒了一杯酒, 自己喝了一口。
酒香绵长, 入口微微苦涩, 片刻后绵甜回应, 唇齿间都是细细的桂子清香。
“这酒是焦宴留的, 原主行事诡吊声名狼藉, 但焦宴却是修真界仙者都要尊称一声前辈的人物。”戚流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到底是不会哄男人, 比不上时絮的温柔似水缱绻情意。”
朝烨喝了一口酒,少有地没露出闲散的神情。
“时清颜总以善良自居,实则自私自利。自上次水镜府一别,因她而死人有多少?这些日,五圣天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