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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会找个由头到府外去解决。
这个孙山可到好,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现在又要去如厕,真把宰相家里当茶肆了呗!
门郎心里也有腹诽,不过仍是牢记着上头的吩咐,态度很好,叫来一个家仆带孙山去方便。
出门房,往前院深入,那家仆告诉孙山,前面有一间厕所是专供客人使用的,十分干净整洁。
孙山放慢脚步,轻轻点头,却是心不在焉。这里离后院的距离就比较近了,经过一番搜索,孙山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钱府君,这后院就有厕所,您为何不用呢?”
“后院是相公家眷居住使用的地方,我在此停留已是失礼,若再雪隐此处,岂不是大大不敬?管事无需担忧,我曾多次拜访贵府,前院格局了然于心。此时大朝会还没散,府上也不会有什么敢于随意走动的贵客。我去去就来,绝不会引人注意的。”
听到这里,孙山简直心花怒放,显然,那二人中的一人要来前院方便了。
他连忙装出急切的样子。
“好了好了,前面那间就是厕所吧?我已经看见了,你忙你的去吧!”
孙山小跑着进了厕所。
可那个家仆哪敢离开?他得盯住孙山,不能放任其在府中乱闯啊!
于是他就在厕所外头远远地站着,想等孙山出来,目送他回门房,再去做事。
结果没等孙山出来,倒看见一个穿着仆役衣衫的人也进了厕所。
“嘿嘿,同道中人啊……”
府中当然有专供家仆下人使用的厕所,不过那里跟干净二字是完全沾不上边的。所以有胆子大的家仆,总会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去客用厕所里方便。
若是平日里有人冲撞了贵客,肯定是要受罚的!
可眼下是孙山在里面,能有个人顶着怪罪进去瞧一眼,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若是能发现点什么可疑迹象,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呢!
不多时,只见孙山面露不快,匆匆离开了厕所,径直返回了门房。看来是方便时被人惊扰,所以不大高兴吧。
反正只要确定了那位没在家里探头探脑,上头的任务就完成了。那家仆向门郎轻描淡写地回报了一声,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孙山阴沉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至少那两人的其中一个,已经被他拿准了身份。
姓钱,任职州府一级,曾多次拜访王钦若,应是外放不久。而方才在厕所中打了个照面,那人的形象举止已经深深刻在了孙山的脑海之中。
此人年近五十,颇有些书卷之气,但眉宇紧蹙,眼眶深陷,似乎心思极重,而且眼神慌乱,看起来不像个能经大事的。
待回家之后,肯定是要让陈庭柳画上一张画像,然后拿到李咨那里确认一番。不过眼下,这位仁兄的身份,孙山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了:
现任许州通判,钱惟演!
此人又是个文学大家,诗词写得非常漂亮。不过在官场之上,他的表现就要差那么一点了。
每次熬资历熬到快升官的时候,他总会情不自禁地犯点错误,把自己的升迁搅合黄了。翰林学士的时候是如此,工部侍郎的时候也是如此。
既然自己本事稀松,那就抱大腿喽!
丁谓掌权的时候,他屁颠屁颠地贴上去跟丁家结亲,还耍些小手段去踩与丁谓不和的寇准。等到前两年丁谓失势,他怕受到牵连,又反过来踩丁谓。
能力和人品都有不小的瑕疵,然而宦海航行多年却没翻船,还是靠的抱大腿。
丁谓的腿抱错了不要紧,人家钱惟演还抱了另一根呢——他把亲妹妹嫁给了刘美。没错,这个钱惟演啊,就是刘从德的亲舅舅,等于是抱紧了太后的大腿。
正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钱惟演曾差点当上宰相。是已故的前相冯拯在太后面前力阻,才把他踢到了河阳府。结果钱惟演在河阳老实了一年,去年的时候听说冯拯病逝,立刻又找个借口进京,惦记着位列宰执。
这么心急火燎的,太后都有点烦他了,没给升迁,而是把他平调到许州做通判。可是钱惟演不死心啊,依然赖在京中活动,四处游说拜访,直到得了御史弹劾,才灰溜溜地离开京城。
这些事情,在士林里可是传为笑谈的。孙山听到姓钱,就能立刻想到钱惟演,也是因为这位仁兄实在是名声在外。
只是不知道,这另外一人,是不是也像钱惟演一样好猜呢?
☆、老少会
将近正午,王钦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孙山早就听见宰相车驾靠近,提前出了门房,故技重施,去上厕所。
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就像门房里的那些小官,在王钦若进门的这一刻,都要挤到门口向首相行礼,至少混个眼熟,否则不是白等了?
当然,王钦若首相之尊,肯定不会在大门口跟这些人耽误时间,点点头就算给过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