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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加取舍一股脑放上去,即便前期占优,后面也会被他人赶超的。”
“你们别光盯着棋子啊,不觉得孙怀仁的舆图碎片拼得巧妙吗?每次宋公序即将拼出一块高分的区域,孙怀仁一定会抢先破坏。不止如此,他还会巧妙地利用他人拼图给自己牟利,所以才能拿到那么高的分数。”
“这案戏西事图本就是出自末进士之手,他当然懂得如何取巧,不然怎么要扣掉自己一半得分呢?”
“哎,不说玩得好不好,能想出这样一套案戏,这孙怀仁倒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无用啊。”
……
挺好,末进士一词出现的次数少得多了,对自己的评价也不再是清一色的贬损蔑视。
不过最让孙山感到畅快的,还是众人对下一局的期待。
“怀仁,接下来换我试试如何?”
最先开口的是探花郎郑戬。不止他一人,围观者中那些性格外向爱尝鲜的人,已经有好几个在摩拳擦掌了。
也正是在此时,有小吏来到孙山身边,低声耳语,说是刘筠学士有请。
宋庠就坐在旁边呢,主考官不请状元,反而请他这个最后一名过去叙话,能有什么好事?
多半还是和这案戏有关。既然如此,孙山决定跟大家共享这个消息。
他站起身来,把郑戬让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大声说道:
“下一局就由天休替我吧,主考刘学士有召,不得不失陪了。若是规则上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匣子里还有一纸说明。”
大张旗鼓地约好赌斗,这结果刚一出来,连句评议都没有,设下挑战的人却要抢先离开?
哪怕是因为上官相召,不可耽搁,却也着实有些扫兴。
当然,作为失败一方的宋庠倒是松一口气。
“哎呀,今日宴上我还没来得及拜谢主考,也是忙中疏失。此行我当与怀仁同去!”
其实宋庠是想着一同见了刘筠,然后在殿中跟孙山喝上一杯酒,也算是完成了赌约,不必再于众人面前罚酒认负了。
一旁的曾公亮则挑起了眉毛。
“说起来我亦仰慕子仪先生久矣,也和怀仁同去如何?”
看曾公亮的样子,应该也是想到刘筠用意不善,想去帮着说说好话解解围。
有至交好友愿意帮忙压阵,孙山还有何惧哉?
于是三人暂别了一众进士,整理好仪容,就回返主殿之中,各倒上一杯酒,来到了刘筠的席位前。
刘筠只点了孙山,没想到宋庠和曾公亮也一同前来。本来已经摆好了冷脸,想来个当头棒喝,现在却只能勉强露出点笑容,喝了三人的敬酒,改用较为温和的口吻劝诫道:
“本官听闻尔等在殿外做案戏取乐?这等孩童之乐粗鄙浅薄,莫说在琼林宴上,便是寻常之时也非文人雅士所为。尔等皆是栋梁之材,切莫耽于游乐,玩物丧志啊!”
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而孙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可不待他开口,宋庠竟抢先为这案戏辩解起来。
“刘学士有所不知,这案戏名为西事图,并非掷骰子推牌九那般粗俗赌戏,而是以虚喻实,尽言西事之艰险。其中布局谋划,必须深思熟虑,倒与围棋象戏类似。”
孙山立刻明白了,宋庠看似赞扬案戏,实际上还是在为他自己开脱。否则的话,堂堂独中三元状元郎,去玩一个粗鄙游戏,不但输了,还被主考的学士训斥……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无论他目的为何,当今状元亲口为西事图鼓吹的话语,孙山可是一字不落地记下了。回头复述给陈庭柳,说不定能有大用。
而刘筠对宋庠还是较为看重的,他说案戏的好,刘筠也就没再挑毛病。
倒是一旁的薛奎插话问了一句。
“既是言说西事,该不会只想着自娱自乐吧?特意拿到琼林宴上来玩,可是存了进言天子的心思?”
这话倒把孙山问住了。
按道理来说,陈庭柳希望打响案戏的名声,拿这西事图献给官家,绝对是一步好棋!
可是自家和天家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回头想想,上次给官家送的东西,好像是一支玉箫来着吧?
还是别惹这麻烦了,好不容易清静些,莫再引得宫里面胡思乱想。
“这西事图的玩法尚未健全,还需补充扩展,怎敢以未完成的作品进献官家?孙山拿来与同僚切磋,也是存了广纳建言,以期改进的念头。”
孙山说话时抬眼一看,发现刘筠拧着眉头红着脸,似乎正想发作。只是听他说不敢将案戏进献天子,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无论如何修改,这案戏还是不要献与官家为好。如今官家尚且年幼,正忙着进学观政,岂能以游戏诱之?况且朝廷对待吐蕃,党项,当以安抚为主,广施仁义,岂可妄言刀兵?以兵棋阵图进言君上,就不怕把官家劝诱成穷兵黩武的暴虐之主吗?”
刘筠并没有亲眼见过西事图的玩法,只听小吏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