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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生。
在过往那些艰难的年岁里,她时常饱受冷眼,被人评头论足,无助又自卑,感觉自己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她也曾哭过、闹过、煎熬过、抱怨过、歇斯底里咆哮过。她也曾泪眼婆娑地质问过奶奶:“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为什么我要这么累,别人却那么轻松?”
她拼尽全力尚且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人生来就有,且弃若敝履。
奶奶总是抹着眼泪,哽咽地告诉她:“孩子,这都是命。”
慢慢的,初羡就接受了现实。她认命了。她能做的只是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未来能让父亲和奶奶过得舒坦一些。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傅枳实会问她这个问题。
一时间她根本回答不出来。
“我来告诉你,是我们一次次的选择,哪怕头破血流,依然要擦干眼泪继续坚定走下去的方向。你要坚信你的选择没有错。你现在所缺失的,命运在未来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报给你。”
年轻男人的嗓音低而沉,合着冬夜的凛凛寒风,清晰入耳,逐字逐句敲进她心里,“一个人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别人说了算的,而是取决于你自己。你不该被旁人定义。在我这里,你值得我花费心思去教,其他人还享受不到这个待遇,这就是区别。”
他坐在车里,窗外昏黄古旧的灯光悄无声息泄进来,罩在男人身上,他的眉眼间褪去一贯的冷冽,变得平和。
她再一次见到了如此温柔的傅枳实。
他的温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是人品,是教养,是不动声色的安抚和感动。
“天底下的温柔有十分,八分在神,两分在世人。”
“他呢?”
“他是一面湖水,他是温柔本身。只要有他,哪怕一点点就好。”
她永远臣服于他眼中的温柔。
***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时间像是浇了油的齿轮飞速运转。一转眼就到了研三放假前夕。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上许多。湿寒和妖风是这座南方城市的标配。
初羡的学习和生活一切如常,就像是枯井里的水泛不起任何波澜。忙碌是常态,也照旧不宽裕,时常为了生计发愁。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心里装了一个人,多少生了些许期待。
她和傅枳实始终都是浅薄的师兄妹关系,没有更进一层,连朋友都不是。两人的联系也非常微弱,见面就更少了。
1月15日医院正式放假,实习狗被毒打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
然而初羡却丝毫不敢松懈,毕业论文一日没搞定她就一日不得放松。
院里要求研三学生在三月份之前必须写完论文。
初羡的初稿已经成型了,可是被傅枳实挑了一堆毛病。她只好按照他的要求一点一点改。好在格式没什么毛病,不用花费心思去改格式。
实习接近尾声,眼看着就要毕业了,毕业生们的紧迫感也与日俱增。跟初羡同批实习的学生个个都想削尖了脑袋留在第一医院,毕竟三甲医院资历雄厚,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吊打其他医院。
初羡的成绩不上不下的,她有自知之明,想要留在一院多半是不可能的,只能另觅出路。她打算一毕业就回老家工作,陪在父亲和奶奶身侧,他们需要她。
既然准备一毕业就回老家,那自然就要早早开始找医院。简历投了一堆,大多数都石沉大海。云陌的三甲医院不比青陵差,对应届生的要求也是相当高的。她大概率是进不去的。只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公立二甲医院。实在不行,私立医院也可以。
宿舍三个人,舒意禾有家业继承,王妍在家里的安排下大概率会去青陵中医院。只有初羡一个人的工作悬而未决。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姑娘们都住回了学校寝室。因为都有行李要打包带回家。
当晚三个姑娘难得进行了一次夜谈。毕竟这应该是研究生生涯的最后一次夜谈了。15号放假,再回来就是明年了。紧接着就是明年四月份的答辩,答辩结束同学们各奔东西,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离别的伤感在这最后一个夜晚显得尤其浓厚。三个姑娘聊了很多,各种话题都聊了,毫无避讳。
见初羡的工作还未敲定,另外两个姑娘为她支招,方法想了好几个。
舒意禾建议:“羡羡,如果你毕业不回老家发展,而是选择留在青陵,你完全可以进傅师兄的仁和堂工作啊!仁和堂在青陵的名声可不小,每年也会在我们A大招人。同门师兄妹,你要是有心进仁和堂,他怎么说也得卖你一个面子吧。”
对此王妍却不以为然,“禾儿,那是你不了解傅师兄的为人,这人铁面无私,你休想从他手里走后门。”
舒意禾:“我们羡羡也不差啊,不走后门铁定也能进去。”
王妍:“禾儿说得对,羡羡你完全可是试试的。”
初羡却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