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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你一点都看不出阴霾的那种女孩子。
明唐却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宋元清嘴上担忧,打取明唐是不是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心里头却又有一丝欢喜。
这欢喜来的莫名其妙,等宋元清反应过来时也吓了一跳。
这大概……就是爱情?
她想,她大概是喜欢上这个男孩子了。
大概,就是那种,你以为只是单纯的工作感情,最后却发现是已经深入人心的爱情。最可怕的是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时,就已经慢慢从嫩芽长成苍天大树。
树有荫凉,可造福后代,长在地上,砍了也就砍了,可若是长在了心里,却是无法逆转的力量。
它坚不可摧,一旦有人被放进了这棵树里,就是长长久久地难以忘却。
在意识到这个事情之后,宋元清回家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上咿呀学语流了满下巴都是口水的小孩子,她掏出手帕纸,给了带孩子的妈妈,女人笑着说了谢谢,宋元清把包包的拉链一拉,遮盖住包里亮着的手机屏幕,笑着去逗孩子。
那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微信消息,拉拉链的时候瞥了一眼。
——堂主
小孩子很可爱,性格也外向,在妈妈的教导下一个劲儿对宋元清喊:“姨、姨、姨、姨……”最后喊上瘾,直接来了个长音:“姨姨,姨姨,咦咦,咦咦,咦——”
宋元清笑:“这怎么还‘咦’起来了?”
短发的女人笑笑,把怀中孩子的口水擦干净:“喊兴奋了,还停不下来?”又抬头说:“这孩子,一见到人就兴奋,爱玩儿的性子和他哥一模一样。”
“您两个孩子吗?”
“嗯,老大今年已经小学了,这是二宝。”
宋元清:“那你一定很幸福。”
女人揉揉孩子的脑袋:“嗯。”
到站了,宋元清和母子俩告别,下了车站在站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附近的商城正在举办活动,在门口的广场上搭了舞台,无数灯光把天空都照亮,舞台上的乐队正卖力地演唱,航拍飞机在头顶盘旋,记录了全程。
宋元清坐在不远处的花坛上,听着乐队一首接一首唱歌,从国语听到粤语,再从粤语听到外文,她拿出手机,按照记忆里的号码,用现在的手机号码拨打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宋元清张张嘴,一个字却说不出。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这曾经是她最反感的人,她想要突破一切只为了能挣脱开她的魔爪,不想要她干涉太多,不想要和她生活在一起,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
但是……
最难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
可是她却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她再也回不去了。
“喂,哪位?”那边又问了几遍,直到宋父问道:“这大晚上的,谁给你打电话?”
宋母犹犹豫豫地,又“喂”了一声,那边依旧没有声音,最终只说一句:“应该是打错了,没事,快睡吧。”就挂了电话。
宋元清捂着嘴嚎啕大哭。
她很少有情绪崩溃的时候,从当明唐经纪人起她就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个好工作,也努力去把它做好,但是总会有这样的时候,比如今天,她就会想,如果不是意外互换,她就不会遭受现在的一切。
一切都还好好的吧。
她按部就班听从家里的一切安排,做着舒服的工作,拿着足够自己生活的工资,最后嫁个人,这辈子,好像也就那么过去了,但是一想到未来陪伴她走过人生后半段的不是他,心里就一阵一阵泛着心酸,就还是觉得难过,要真是现在让她再和小清换回去,又是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了。
宋母对陌生人这种简单的问话,在宋元清心里就像是石头扔进湖里一样,看上去好像只是砸出了一朵涟,实际上当石头不断下沉,磕碰到的水滴又何止一滴。
广场上很热闹,即使是大冬天在这里搭个舞台也吸引来了很多人,与宋元清此时的悲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哭到整个人都没有力气,鼻子都已经堵实,呼吸都不顺畅,她才哆哆嗦嗦从包里拿出手机,皮优给她发了很多条信息,是有关明唐后面具体每一项通告安排的时间表,宋元清回了个“OK”的手势,又点开了和明唐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