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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再把各处事宜交代给涂善余,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跟着大部队出塞去了。
这回不同南巡,成年的皇子阿哥们都出去了,声势浩大,可谓空前。
宁汐又在城门前同渣四海道了一次别,不过这次他身边跟着胡婶。
“你说这一岁里连跟着万岁爷出去两趟,爹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渣四海已经没有头一回激动了,“要不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做梦。”
要不就他们家这旗人中的末流,连给京里的贵人主子提鞋都不配,竟能配得上随驾出行?
胡婶就给渣四海的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对宁汐说:“甭理他,汐儿,头前还在外面嘚瑟学人家请客吃饭,说是闺女有出息了,此番回来不定又要上进了。你说上不上进的,哪里是我们可以在下面议论的,也不怕给拿去治罪。”
渣四海便揉着后腰嘿嘿的笑:“就是说着玩儿的,谁信啊。”
宁汐看着他们一副老夫老妻模式,还挺欣慰,“婶,您不用给我留面子,我爹要是不服管,您该怎么收拾他还怎么收拾。”
胡婶抿嘴,其实面对宁汐还是有点难为情,这便忙把带来包袱塞给她,“塞外不比下江南,你可得照顾好自己才行。婶给你缝了件厚棉斗篷,针脚没宫里的绣房好,胜在暖和,你将就着用。”
宁汐抱紧了包袱,脸上笑的灿烂,“谢谢婶,您真好。等我回来,一定让我爹给您补个婚礼。”二婚也是婚,不能因为是二婚,就连个仪式都不要了。
就把他们俩给臊的,双双敦促宁汐快走,再耽搁可就要赶不上队伍了。
宁汐还同幼安她们一辆马车,因为有过一次长途旅行,此番出门前,就先服用了四爷上次给的那款晕车丸,路上也没出现什么不适,好像是适应了。
行至五六日,大队出了古北口,顿感炎歊不至,清风习习,比起京里的那股子燥热,很是让人神清气爽。
宁汐撩着帘往外打量,北地风光不似江南可采莲那种细腻柔情,广袤大气如刺勒歌中所述,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碧绿的原野茫茫不尽,风吹草低处,一群群可爱的牛羊时隐时现,偶尔还能从风中听到咩咩哞哞的叫声,纯净又自然。
为了方便摄影爱好者,宁汐就那样勾在窗口子上看了半日的景致,直到残日尽燃余晖远,才被一个影子给挡住视线。
“……”宁汐眨了眨眼,这半日晃的,她都快瞌睡了。
“又不舒服了。”四爷打着马在一旁,声音很是低柔,好像太大声会把人吵醒。
宁汐坐直身,揉了把脸,“没,就是瞧瞧风景。”
听着那微有些低哑的嗓音,四爷喉咙一紧,“前头马上就宿营了,你要不下来走走,整日坐在车里也闷。”
宁汐扭头去看幼安二人,明明刚才还拉长了耳朵在偷听,现在又一本正经在讨论荷包上的图案如何如何,很是欲盖弥彰。
宁汐只是抿嘴一笑,问道:“要下去走走吗?”
她二人默契摆手,只说要打会儿盹儿,便双双打起呵欠来。
宁汐下了马车,同四爷一齐走在道旁,看着前方逶迤至十里开外的队伍,感叹,“那些徒步还要肩负仪仗的宫人可真是辛苦呢。”
四爷这才看去,队伍前有开道礼乐旌旗队上百人,他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些,现在听宁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挺辛苦的。不过,“比起行军打战,这些算不得甚么。”
这倒也是,“进了围场,爷也要去行猎吧。”
夕阳下,宁汐那略带期待的神色,让四爷心中一动,“要。”
但宁汐并没有说出惯常会听到的你一定要拔得头筹的话,她只是没太在意地说:“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了,只要享受这个过程就行了。”
其实,宁汐也是听多了别人说四爷骑射不好,究竟有多不好,她也没看过。这么说,不过是要他以平常心来对待,别跟人家争强斗胜罢了。
四爷抿着嘴,心潮涌动。
兄弟们曾取笑过他多少次骑射垃圾,便就连额娘,嘴里说着那些不重要,私下里还是叹息他怎么就败在了弯弓射箭上,不过好在十四是个强手,也算是弥补回来了。
四爷一直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骑射这个短处,就像是一根刺,反复被人拔起刺入,有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有了芥蒂,连演武场都不愿上,更别提去碰弓箭。
现在听宁汐这么一说,好像冰冻时久的寒潭,突然被照进了一束温暖的阳光,慢慢将冰封的潭水融化。
驻跸的营地建在了一处避风的山坳下,直郡王非赖在皇上的帐殿里作陪,太子自然也不好走开,不过是看着宁汐同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人也跟着没劲儿起来。
康熙看在眼里,便说了句,“太子不如代朕去看看裕亲王,看他有没好些。”
太子便领命去了,帐殿之内便只余下了直郡王一个皇阿哥。
借着明明灭灭的烛光,康熙瞅了他两眼,吐出一句气,道:“你做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