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想保的人吗？”
    我没有回答温邛的话，只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扶了扶发髻，重新端好姿容道：“快到年关了呢。”
    “嗯。”温邛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物什来给我，“临近年关，坊间热闹非常，臣想邀请公主殿下出宫游玩，可好？”
    他给我的是一个纸叠的小兔子，用朱砂点了眼睛，小小的，精致又可爱。
    第59章 卑风5
    我还是第一次打扮得花枝招展上街，和身边翩翩俊秀的温邛走在一起，惹得过往路人无数艳羡的目光，听着都在议论“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这种话。
    我们走到哪，哪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见温邛脸上的表情黑沉下来，我道：“大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些人很烦？”
    他转过脸来看我，像是在问“你想做什么”。
    我喊了声北音，后者从怀间掏了个信号弹出来，将其发射天空。一声长啸，蓝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略为美丽。
    百姓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更大了，直至半晌后远处由远及近传来隆隆响声，兵戈与铠甲碰撞，清脆作响间又带了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地上浑厚的威慑力，肃杀之势由此而生。
    黑压压的夜凌军们匆匆赶来，在我身后排列整齐，站定后齐呼一声“公主。”
    这回，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把这家酒楼包围起来，不得任何人靠近。”我指着边上一家熟悉的酒楼道。
    “是！”
    温邛眉头一皱，显然不太喜欢这种阵势。
    我们在楼上小坐，小二在夜凌军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着端来吃食和清酒。
    遣退了身边无关紧要的人，我看着一桌子美食，却没有一人动筷，遂道：“你们怎么了？吃菜啊。”我率先夹了一块茄子吃，一边吃，一边见到他们神情古怪，又问，“你们看什么呢？”
    北音踌躇开口：“公主，你不是最讨厌茄子的吗？”
    我进食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便恢复常色道：“哪有什么讨不讨厌的，不都是为了果腹。”
    又没声了，四下又陷入了寂静。
    温邛轻咳一声，看着我道：“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五日后将有一批山匪伪装成商人进城给温利秦提供□□，接头人为温利秦手下一名叫做白鸽的侍卫。”
    “呵，没有了许军，他连□□都需要靠山匪来获得，看来拔除许军，还真是伤他伤得不小。”我给温邛倒了一杯酒，“北音，明日你就给端鸿传消息，让他尽快做好准备。五日后将有祭天大典，届时全城戒备森严，进出城都颇为艰难，那批山匪，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
    “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杀了呗。”我满不在乎回应，“算算日子，距离我给端鸿送去的造船图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吧，他渭国工匠技艺高超，想必是已经建造好了。”
    端鸿回去后不久，渭帝便驾崩了，端鸿顺势接位，成为新一任渭帝。这点，想必元御崇和温利秦早已经知晓了，因此也是时候，进行最后一战了。
    在过年前，要进行祭天大典，看来有人等不到我和温邛成亲的日子，便想着下手了。
    不过为何突然就等不急，我也不太知晓。
    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我端起，对着温邛道：“来！大公子，我敬你一杯！”
    “公主何须敬我。”他敛下眼，没端酒杯。
    “当然是敬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啊！”
    北音悄悄扯了南音，两人溜了。
    我没在意，只是见温邛依旧不喝，就赌气似的抓了边上的酒坛子猛往自己嘴里灌。
    这酒极烈，我喝得急，立马感觉喉咙里，胃里，都火辣辣如烈焰灼烧一般。
    温邛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夺走了我手里的酒。
    我看着他，眼前朦胧朦胧的，像隔着一层氤氲了水汽的窗子。
    “我不想吃茄子！”我瘪起嘴，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将筷子猛得抓起往地上一摔，又一把拿过温邛面前的酒喝下肚。
    他静静看着我撒泼，可我忽然间就烦他了，大骂他怎么那么吵，那么啰嗦，随即去抢他手里的酒坛子。
    只是作势一抢，抢不到就打人，捶他的胸膛，手下没有几分力，因为我仿佛是真的醉了，醉得连站都站不起。
    温邛忍受我的打骂，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扔，猛地就将我按进他怀里。
    熟悉的，喜欢的，眷恋的桂花香气。
    起初我压抑着哭泣，直到温邛轻轻在我耳畔说了一句：“没事的，我还在这。”
    眼泪瞬间溃堤，泛滥不已，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泣不成声，几近声嘶力竭，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道：“二哥，婉贵妃，还有虞儿都是因我而死……”
    父王，母后，姜国，后来遇上的所有我想珍惜的人，全都化为了一道泡影。
    或许是我命中带煞克死了他们，又或许是我们此生无缘。
    我嘟囔不止，温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