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个回合，他才渐渐落了下风，而我依旧富有生气，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当”一声脆响，他的白玉扇被我的剑打到了一边，手上空空如也。
    “絮儿！”
    他大喊了一声什么，我听清了，只觉得耳熟，但没停下动作，继续朝他逼近。
    突然又从墙沿上跳下来了一人，从我身后袭来，我侧头，躲过了他。
    好家伙，又来了一个帮手，还是个残废，只有一只手。
    他们二人互帮互助，左右夹攻，终于趁我不备之际，我的脖子上遭遇了一记重击。
    昏倒前，听到失去了一只手臂的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阳功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个人不吱声，一只手默默朝我伸了过来……
    好累，好累。仿佛一天里跑了十万八千里，心脏跳动得好快，像要爆炸了一样。
    睡一觉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
    听说安城中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一夜之间就杀光了前左相的女儿戚毓及其身边的侍女们，死状极其可怕，因此没人注意到宫中公主身边那位叫做北音的侍女不见了好几天，还有一名唤作虞儿的宫娥也不见了踪影。
    那几日公主异常乖顺，呆在雀灵宫内安安分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当然，这些都是我醒后听他人说起的话了。
    我想起了自己做过什么，百姓口中畏惧的那个杀人狂魔是我。
    蒙执生说，若我暴走的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那么我将内力尽失，活不过一个月。
    他一度让我和温邛尽快成亲，然而在这种事情上，我和温邛都有着一致的想法。
    我不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因为火把掌握在点火人的手中，而不在我手里。
    一月终于来了，气温变化不大，依旧是寒冬的样子。前几日，甚至下起了雪，漫天大雪，不消片刻便覆盖了屋顶大地，天地间一色的白，像是一场盛大的葬礼，而钟楼发出的悠扬钟声，又像极了哀悼逝去之人的哀乐。
    我在叶母那里养了多久的身体，北音就在宫里戴着人皮/面具扮了多久的我。
    醒来后，一滴泪也没流，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于是隐天蔽日地回到雀灵宫，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睁开眼，我依旧是那个初到元国时嚣张跋扈的公主，且仗着身边两个不俗的侍女，怼天怼地，又猖狂地笑。
    可他们都说，我笑得不像以前了。
    “人嘛，都是会长大的。也可能是我比以前更好看了，呵呵。”我揶揄自己，坐在镜子前。
    确实，镜子里的人浓妆艳抹着，鲜少打扮自己的我现在正穿着华贵不已的百鸟朝云裳，大红色，百鸟由金丝绣成，云雾又由银线纹上，热烈得好看。
    与其说我和以前一样，倒不如说我比过去更加凌厉，锋芒毕露。
    那天偶然瞧见了几个夜凌军正在欺负我雀灵宫的宫娥，二话不说就上前去一脚踹翻了为首的夜凌军。后来才得知，是我的宫娥先不小心撞到了他，且将端着的汤都洒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如此，”我转头看着宫娥，“你道歉了吗？”
    宫娥委屈地小声回应：“奴婢很快就道歉过了，但是他们还是不让奴婢离开，一度咄咄逼人，要奴婢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
    “这样啊。”我微微颔首，唤北音，“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
    北音掏出银子来，夜凌军们又惊又喜地接过了。
    “既然收了本殿下的钱，那就该好好听话了吧。”我扬唇一笑，给南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拔出剑来，对准了夜凌军。
    这回，可把这群大男人吓了个不行，登时跪了下去，纷纷举起银子要还给我，嘴里喊着“饶命”。
    “放心，不要你们的命。”我摸摸小拇指，笑道，“既然衣服脏了，就脱下来好好洗洗吧。喏，那边刚好有片湖。”
    我朝不远处的湖扬扬下巴，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于是正月里，还是寒风簌簌时，一个个脱得只剩亵裤的男人们排着队跳进湖里。那场面，也算是有趣。
    我站在岸旁，没有披狐裘也不觉冷，嘴角始终挂着冷漠的笑容。
    “公主。”没有听见脚步声，有人悄然出现在我身后喊道。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我没回头，应了一句：“大公子，你瞧，那些人是不是很卑微？”
    温邛站到我身旁，面无表情望着冷得一脸青白的夜凌军，道：“公主想让他们卑微，他们就卑微。”
    我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了，眼眶有些热：“只有让他们记住我的强势，才能保住我想保住的人。”
    只有自己强大了，身边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是我从前营造了一副顽劣却善良的形象，才导致有人猖獗地一个个夺走我亲近的人。
    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元清昭动不得，她身边的人更是动不得！
    “那么，公主殿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