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卑风4
    戚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时不时就抽筋，要不然就是发烧。
    父亲还是左相的时候，就曾找了无数大夫来为她诊断，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个所以然来。
    那天温邛出征，她本想忍着疾病去送送她的温邛哥哥，然而马车行到一半，就被一个疯子给拦住了。
    疯子大骂她是妖女，杀人如麻背负数条人命，抵不过疯言疯语，百姓竟都跟着喧哗起来，无奈下，只好作罢回府。
    不想那次后不久，戚毓再想去寻温邛时，等到的却是的元国公主要与将军之子温邛成亲的消息。
    呵。她虽然几次三番去雀灵宫无果，但想必元清昭已经看到了她给她的警告了吧。
    百灵鸟还在笼内，戚毓尚有闲心品茶逗鸟。
    她回到外公家不假，但老人家年纪大了，既啰嗦又无趣，她不爱陪自己那快死了的外公聊天，干脆找了个借口搬到外边。
    外边有侍女，也能自由地干着她喜欢的事情，无比自在欢愉。
    戚毓以为的元清昭，只是个爱逞口舌之快的废材公主罢了，若不是她身边那个穿着黑衣的侍女武功高强，她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也不知道温邛哥哥喜欢她什么？”戚毓轻抿一口茶水，仪态端庄，眼里露着不屑。
    侍女小心翼翼地附和：“说不定温公子不过是与她逢场作戏呢。”
    戚毓瞥了侍女一眼，冷哼一声：“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没有被旁人发现吧。”
    “小姐放心，已经照您的吩咐办好了，尸体扔在了雀灵宫内，保证那个公主一醒来就能看见。”
    “嗯，那就好。”
    屋外忽然响起了“啪啦啪啦”的声音，好像是下雨了，呜呜的风声更烈，吹得门扇窗扇砰砰作响。
    侍女走过去，要将门拴死，忽然一股巨大的力从外袭来，门被径直踢开了，连带着侍女一起，身子飞了又摔落在地，昏死过去。
    我已许久没有使剑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为了一个本来无关紧要的人。
    外头看守的人，我已经全部打晕了，只有这屋子里的，是可以杀光的。
    那百灵鸟被吓着了，在笼子里扑腾来扑腾去，戚毓反应倒是还好，见着我，神色没有多大变化。
    “公主殿下来临，戚毓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见谅。”她坐着说话，眼里藏刀，嘴角含笑。
    “轰”，一声巨大的雷响，我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神智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只需要一个刺激，就能立马掀起万丈狂澜。
    见我眼神不对，她笑得更开心了，如同魔怔了一样。
    “公主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她起身朝我走来，瞥了一眼我手里的剑，嗤笑，“剑可不是堂堂一国公主该动的东西，公主不怕伤了自己吗？”
    “是你杀了虞儿和阿宽。”我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
    戚毓忽然就敛了笑容：“是又如何。”
    “噗嗤”。我没有犹豫，直接抬手一剑刺穿她的胸膛。
    鲜血顿时喷洒成了一道血花，热烈的可悲又好看。
    戚毓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睛瞪大了：“你……”
    “你是怎么杀死虞儿的，今天我就怎么还给你。”
    皮肤下是灼热的内力与热血，满腔的怒火与愤恨此刻掩盖了我的双眸。
    见戚毓被刺穿身子，侍女吓了一跳，忙要往外跑，我长剑一横，径直将门拦住了。
    “干了坏事，就想跑吗？”我微微勾唇，抬手便将一个侍女的眼睛给划瞎了。凄厉的喊叫声似乎更能催动体内那个躁动而又嗜血的自己。
    如我所言，我将虞儿身上所有的伤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五一十，全还给了戚毓和她的侍女们。
    我顾不得后果，生生便将她的眼珠挖了出来，那一剑只让她奄奄一息，但并未死去，直至我在她身上又划了一刀，疼得说不出话来的她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样未免太便宜她了吧。不止是虞儿，还有阿宽，还有以前那些被她折磨至死的侍女，她戚毓何德何能，一个人能抵这么多条性命！
    对了，还有她身边那些助纣为虐的侍女们。
    我杀红了眼，屋子里的鲜血汩汩往外流去，被雨水冲稀了一些，覆盖的面积却是更大了。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活着了。
    很高兴。
    我很高兴。
    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院子里传来动静时，我才顿时凝了泪，恢复成面无表情，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辨来人是谁，便拎着剑朝那人袭击而去。
    那人使的是扇子，一柄白玉扇，扇骨清冷剔透，扇面温雅不俗。
    他扇间明明藏了利器，却并不展开对我使用。因此我以为他是瞧不起我，更是怒火攻心，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将剑舞得虎虎生风，凌厉非常。
    此人似乎不想对我下杀手，可我已经动了杀心，并且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