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亦打着伞瞧这场面。
    元殷穿的单薄，我见寒风吹来，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两下，遂是上前，劝他离开。
    “太子哥哥，回去吧。”
    “……”
    他不说话，我便继续劝：“若你病了，三皇兄定是会不高兴的吧。”
    我不知道他们的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发生了很多事，才导致这份兄弟情谊浓厚长存。
    元殷仍是不语，我历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次却格外没脾气，他不动，我就不动，他不说话，我就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各自石化。
    终于，察觉到我还在边上的他率先开了口：“问你一个问题。”
    我站到腿酸，才总算是听到了这尊“菩萨”说话，忙道：“你说。”
    “上月初一，你人在哪？”
    原来是问这个。
    我换了只手撑伞，又动了动站酸了的脚，淡淡道：“你在调查我。”
    他声线平稳，无波无澜：“本来我只是想找证据替你洗清罪名。”
    “那么证据呢？”随身的匕首安安分分地缩在我的袖子里。
    元殷：“起火那天，我是去见许军了。他说制造□□的原材料都是一位公子给的。公子花重金，让他把做好的□□悄悄送到南郊十里外的小破亭，接头者叫赵荀。”
    我点头，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很耳熟的名字。”
    “戚明书的话是对的，他只错在将温将军视为第一强敌，而对你有所松懈。”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元修渝的墓碑上，我道：“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戚明书明明已经顺利将我关进了牢里，却又忽然间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只为放我出来？”
    我朝元修渝的墓碑走去，摘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弯腰放在他的碑前。
    雨下得更大了，这小小的油纸伞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暴雨的袭击。
    我转身离开原地，元殷的声音紧跟着在身后响起：“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答道：“天下太平。”
    他的呼喊声夹杂在雨里，却是对我的威胁：“若你继续干出伤害元国的事来，我……我会亲自杀了你的！”
    我相信元殷说的话，不过这样子也好，与其他日日消极下去，倒不如让他日日盯着我，也算是有个目标好好过活。
    一年四季，燕子去了还会归来，可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含笑喊我“昭儿”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场豆大的雨，终是砸得本就暗流汹涌的湖泊更加猖獗。
    没想到还会再次进天牢来，且是以一个探视者的身份。
    跟以前的风光无限比起来，元恒现在简直就跟臭水沟里的老鼠无异。名声败裂不说，就连性命都有了危险。
    我摒退众人，和元恒单独处之。他比起我最先进来时的处境还要落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什么东西吃，只有清水一碗充饥，且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步子迈不开，双手张不开，还被磨出了血来。
    一眼见到元恒，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四方的桌子前，我走过去，他也只是抬头，目光淡淡扫过我。
    “事到如今，你后悔吗？”我问他，真心实意的。
    他勾唇冷笑，睁大了一双眼瞪着我：“后悔什么，让人刺杀你？还是后悔放火烧死元修渝？”
    我摇头：“是替温利秦办事。”
    “哈哈哈，我替他办事？”元恒禁不住仰头大笑三声，“一个皇子，一个臣子，皇子凭什么替臣子办事？”
    我冷眼看着他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是他说可以助我夺得太子之位将来继承大统的！也是他说只要杀了你一切就会顺顺利利的！人人都有野心，为什么我就不能有？！我只不过是想当个皇帝不再被他人瞧不起这也不行吗？！”他将桌子拍得“砰砰”响，眼神几乎能杀人。
    “蠢蛋，就是因为你贪图那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位置所以才会被人利用！”我忍不住骂他，“好好当你的皇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好吗？非要到处瞎掺和个什么劲？”
    元恒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尽管现在的他比谁都落魄，但曾经那份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不甘心被我指责，便反唇相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今天这般的境地吗！”
    我懒得和他争吵太多，下一刻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来，送到他面前。
    他皱眉，疑惑：“干什么？”
    我道：“反正你都要被流放寒蛮，和死人无异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呢？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在三招之内用此刀制服我，就能威胁那些夜凌军放你出去。这样，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以走。”
    元恒一脸警惕，不接刀：“你又在耍什么诡计呢？”
    我继续出声引诱：“你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我还有什么诡计好耍的。”
    这话说到了元恒的点上，因为我说的事实，他也明白。寒蛮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