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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和他说了我要同温邛成亲的事。
所幸欲无求此刻不在,要是被他听了,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端鸿闻言表情一僵,默默转过身去:“噢,你幸福就好了……”
他的背影果真是清瘦,平时行如柳条,静如泰山,此刻看的我格外动容。但我不能再出言说些什么,因为那样的话,就会再度给他希望,同时,也对温邛不好。
于是那艘停靠在岸边的船,意料之中,等不到期待中的姑娘登上它。船上的人,明知结果无望,偏偏还要等了又等,直到无法再拖延时间了,便站在甲板上望了又望。
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波纹,就像尉迟端鸿熄灭了烛火的内心,寂静而安宁。
那欲无求护着端鸿回去渭国,留下了蒙执生还留在元国做后序工作。
虞儿一大早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是昨夜宫里死了个姑姑,好像是乐绣坊的方姑姑,乃是投井自杀。
她说这话时,又难免带了大快人心的语气,因为那方姑姑为人吝啬无德,喜欢故意挑刺,好趁机克扣宫娥们的俸禄进自己的腰包里,是个十足的小人。
“她死了,乐绣坊的姐妹们可就算是脱离苦海了。”虞儿眉飞色舞道。
我笑笑,从她乌黑的发间捻了一瓣花下来:“也许,是方姑姑她突然觉得自己作恶多端,良心上过不去了,便投井自尽了吧。”
“唔,奴婢想也是,毕竟她真是太讨厌了!”
虞儿一脸愤懑,少顷,宫外进来了一个侍卫,低着头径直走到我面前,行了个礼:“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邀您前往落春宫一见。”
元殷?
细细打量着眼前人,我看不清他正脸,只问:“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奴才只是个小小侍卫,怎能得殿下的眼熟。”他说话格外尊敬,“奴才才进宫不久,不过是来替太子殿下传个话罢了。”
“噢?那好,你去告诉太子哥哥,我收拾收拾妆容就去。”
“是。”侍卫领命离开。
待他走后,虞儿才忍不住抓抓脑袋,疑惑出声:“太子殿下怎么会邀您去落春宫会面?那儿可是元妃娘娘的寝宫,都已经荒置了许久啊。”
元妃乃是太子元殷的生母,在元殷十岁时,病逝离开。我一挑眉,将那瓣花捏碎在了掌心:“没事,就是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那个人还能耍什么花样。
虞儿跟我一去往落春宫去的,是她说不放心我,非要跟在我身边一起。我没好意思告诉她,若真要动起武来,说不定有危险的会是对方。
途径澄明湖时,听到了有孩童呼救的声音,走近一瞧,果真是有稚子掉进了水里,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模样,正在上下扑腾着,但显然,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虞儿着急地在一旁道:“怎么办公主,奴婢,奴婢不会水呀!”
她话音刚落,我已经“噗通”一声,跳进了湖里,用我的狗刨式,成功将落水孩童救了上来。
他呛了好几口水,冬日里的湖水又是极冷,故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苍白的小脸上仿佛都结着一层冰霜。
“阳儿?阳儿?!”
我将那孩子抱在怀里时,忽然男人的呼唤声遥遥传来,不一会,便见一个高高壮壮的络腮胡大汉往这边走了过来。
“阳儿!你在这儿!”大汉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怀里的人儿,急忙伸出手来,在见到我的脸时,顿住。
“殿下?”
我呼出两口白气来,仔细瞧着眼前的络腮胡子,半晌,才认出他来,颤抖着嘴皮子道:“哦,是温大人呀。”
温利行见此情况,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伸手将孩子揽进了自己怀里,他抬眼看着我,关切的眼神:“殿下,莫非是您从湖里救起了犬子?”
我点头,缩起了肩。虞儿见状,催着我回宫去换身衣裳。
温利行身为温利秦的弟弟,却是个十足十的敦厚之人,他朝我跪下了,重重行个了大礼:“殿下的恩情,下臣和阳儿将永生牢记,日后也定会寻机会报答殿下!”
我听不得这样慷慨激昂的话,便让温利行起身,然后摸了摸那位名叫阳儿的孩童,轻声道:“不过小事一件,报不报答以后再说。孩子吓着了,这个季节也冷,别再让他病了,温大人快快领他回去吧。”
说完,便和虞儿转身走了。
许是脑袋进了水,又许是伤口尚未痊愈干净,我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一回去后,立马将所有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在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后,滚到床上缩在被窝里安然睡去。
落春宫一事,竟被我硬生生地从脑海里剔除了。这也很快,成了我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醒来时是傍晚了,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要喝口水,却唤来任何人。
不仅虞儿她们不见了,就连总是暗地里跟着我的南音也不见了。疑惑之余,只好自己爬了起来,去倒口水喝。
外头寂静一片,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