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匕首在旁，方姑姑不得不信，她又骂骂咧咧了一句，语气才柔和了一些：“你若是不杀我，暗格里的钱财，我可以分你一半！”
    “这不划算吧。”我拿着刃背轻轻划过方姑姑的脸庞，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杀了你，我能得到全部，不杀你，我只能得到一半，怎么想，都是后者亏了吧。”
    “那，那你想怎么样？”
    “嗯……”做思考状想了一会儿，我收起匕首，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杀人，毕竟是个姑娘家家，沾太多血腥不好。不如这样吧姑姑，我不要你的命，你只要给我一些金羽丝拿出宫去卖钱，我就回去替你求求情，如何？”
    第38章 阴阳——陆
    “你是什么人，大人岂会听你的三言两语？”方姑姑满是不信任。
    我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向大人解释，毕竟我在大人身边多年，而你也没做错什么，求起情来很是方便。”
    没做错什么，倒是说到了方姑姑的心里去。
    我的建议听上去很划算，方姑姑动摇了不少，却还在犹豫不决，似乎是在顾忌什么。
    她皱紧了眉头道：“可金羽丝极其贵重，历来是只供给陛下和宫中的娘娘们，若是在宫外出现了金羽丝，我这条命一样要完啊！”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我宽慰她：“放心吧姑姑，我可没那么傻，若是被人发现是我在外贩卖金羽丝，我也跑不掉官府的追查，所以关于这点，你就别担心了。”
    “这……好吧。”方姑姑终是选择妥协，随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对了姑姑。”我又道，“大人说了，有一些东西需要善后。你能带我去看看浸泡金羽丝的地方吗？”
    方姑姑现在对我是极其信任，当即答应了下来。她走到墙角一隅，那里正摆着一个花瓶，足有半人高。蹲下身子，她伸手抱着花瓶略为吃力地一转，悄无声息的，墙面随之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墙后的密室来。
    密室内四面空荡，唯有正中央建了一个方形水池，池内水色呈墨色，闻起来却无味。
    里面正泡了什么东西，一团团的纠缠在一起，被浸得辨别不出样貌颜色。
    还真是给北音说对了，想必里面的东西就是金羽丝无疑了。
    方姑姑指着池子道：“大人身边的侍卫这个月所拿来的量都在里面了。”
    这个月的量？看来那人不仅是按月给毒，还身份不低，专门让身边侍卫来送药。
    有专门侍卫的人，宫中可不多，寥寥而已。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的人选，暗自冷哼一声，冲方姑姑道：“捞起来。”
    “什么？”
    摇了摇头，我斜眼看着她：“事情已经败露，再泡下去，姑姑莫不是想将命交到别人手上？”
    方姑姑后知后觉，连忙称是，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只要在这里把源头毁了，苏长袖的病便不会继续加重下去。待下月那人来了，见到这些，定然也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不会再继续行动下去。
    至于这方姑姑，不用我动手，自然会有人杀她灭口的。
    其实真要说来，最可怜，也最不值得同情的还是她这种人。因贪念而被利用，拿人钱财干着肮脏龌龊的事，到了有情况发生时，率先被当抛弃的就是她。
    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啊。
    方姑姑为了活命，果真偷偷包了一些金羽丝给我。临走前我答应她，肯定会在大人面前替她求情，保她性命。
    方姑姑连连点头，搓着双手送我出门。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一把拉住正要进门的方姑姑：“等等姑姑，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你有没有见过大人的真容？”
    她愣了愣，木讷点头：“见，见过。”
    “啧。”我苦恼地晃晃脑袋，一脸的纠结，“那怎么办呢？大人说了，凡是见过他真容的，都得死啊。”
    “我！”方姑姑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自知差点失声的她捂着嘴，朝四下环顾一圈，将我拉扯进了屋内关好门。
    她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慌慌张张地将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子套到了我手腕上来，“我虽然见过大人的样貌，但是我以自己性命发誓，绝对不会对他人透露关于大人的半个字的啊！”
    没想到方姑姑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玉镯子成色莹润，一看就是上品，戴在手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笑笑，摸着镯子缓缓道：“既然姑姑诚意十足，那我便再想想办法吧。对了，大人是哪位来着？”
    方姑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二殿下啊。”
    “哎！”我不动声色，立马伸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朝她使了个眼色：“姑姑可要想好了再说啊。”
    方姑姑顿时恍然大悟，接收到了我要表达的信息，使劲摆摆手道：“什么大人？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