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看着他一副懒散的样子，我忽然起了兴致，将酒壶放远了不喝，同时双手抱起护在胸前，警惕道：“虽然咱们相识已有数年，但我从未见过大侠你的真面目，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的美貌许久了，今日特地在这蹲我出现，还在药茶里下了迷魂散。”
    本来我只是玩笑一说，并不是真的觉得他要对我下药，但没想到叶颂竟然默默点了点头，“你说对了一半。”
    我沉默着，等待他的下文。
    “元国的景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是在这里等人。”他的视线从安城的夜景中挪了回来，抬手指了指我，又指指地上的酒壶，一本正经道：“等的是你不错，但茶里没有下药，我也没有觊觎你的美……”
    没等他说完，我忽然站起身子靠近叶颂，两手张开撑在了他两侧的栏杆上，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同时敛了玩笑神情，凑得更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揶揄道：“既然不图我好看，那叶大侠你为何要在此等我？”
    我们之间离得很近，我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面具上，但也就是这个距离，才能让我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一如既往的桂花香，此次却还掺杂了些别的。
    原来如此啊，我猜对了。
    面对我如此近距离的压迫，叶颂依旧不慌不乱，他直视我的脸，漆黑的眸子里倒影出了我的身影，以及我身后明亮的月亮。
    “暂时……还不能说。”轻飘飘的话从他面具后传出。
    然而我发现他只是嘴上逞强，因为他那红的已经不能再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脑海中仿佛有一瞬间闪过了什么，我忽然俯下身子，在他的面具上，是嘴唇的位置，留下了轻轻一吻：“放心，你很快就会说出来的……”
    身下的人怔了怔，大抵是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狂妄大胆的举动。
    只是下意识想低头一吻，谁说只有他一人羞涩的。
    对上视线时，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直起身子，余光瞄到他的耳朵红的不像话，自己的脸却也是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烧。
    “咳咳。”我握拳咳嗽两声，目光胡乱瞟着，几乎忘了刚才是我主动轻薄的他，“放心吧，只要你说出真相，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这样说好像更怪了，搞得是我强抢民男一样。
    本以为叶颂会因为这个玩笑而气愤，却不想他嗓音低沉地笑了笑：“呵呵，殿下想要……怎么负责？”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我步步逼近着，这钟楼空间不大，我后退几步，便背部抵在了柱子上。
    “刚才那一下，是殿下已经认出了臣吧。”
    叶颂说这话，便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是温邛，但我一直以为之前叶颂的性格，是他故意做出的伪装，然而当身份被识破后，他不仅没变回白天冷漠的原样，反而更加邪气森森了起来。
    难道这才是本来的他吗？
    果然，这个男人我始终看不明白。
    像我刚才圈着他一样，他也两手分别撑在我的身旁，形式逆转，我一时有些不适应，趁温邛不备，猛得抬手摘了他脸上的面具，又利用自己不高的个子，从他臂弯下钻出了“包围圈”。
    暴露在月光下的脸确确实实是温邛，只是他看起来和白天，甚至是和我以往看到的他都不太一样，若不是脸一模一样，我绝对会以为叶颂与温邛其实是两个人。
    他看起来有些吃惊，大抵是因为我猝不及防的举动。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渐渐沉淀了，仿佛湖面涟漪趋于平静，日暮归鸟栖于山林，叶颂变回了白日里那个面无表情，冷漠清冷的温邛。
    我愣愣看着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如此多变，如此特别，这才是他。
    “大公子？”我尝试着开口喊温邛，后者随即摸了摸脸，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没有应声。
    他的耳朵红的像是会滴出血来，我慢慢朝他靠近，再靠近，最后站在他的身旁。
    “喏，你的面具。”
    我将獠牙鬼面递给他，温邛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两眼，接过，半晌后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嗯……”眺望远处，能看见正在动工重筑的香尘阁，我道，“较真说起来，早就对你有所怀疑了，但真正开始着手调查，还是从我落河那晚起。”
    “为何？”
    “因为下令烧毁香尘阁的人，是我。”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掩饰了，“虽然你总是在暗中助我，看上去不是敌人，但你当晚在河对岸观察，仍是引起了我的警惕。”
    温邛没说话，我继续说了下去：“据我观察，相识的这三年来，你一直都是在夜晚出现，且我一有危险，你便会出现，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我，还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的宫。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入夜后翻墙出宫，而是在徬晚去的将军府，你不可能一早就在我周围，也不会打破规律，而遇到你时，你正在河对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