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阁许久了。”
    北音皱紧了眉头：“怎么可能呢？除非他早就知道公主您要烧楼。”
    我颇为无奈地瞥北音一眼：“他当然不会早就知道我要烧楼的事情了，他只是盯上香尘阁已久罢了。”
    但也有可能是戚明书早就知道了香尘阁乃是温利秦所设下的捕网。
    “戚明书杀人一来可以安抚百姓的恐慌，二来可以树立正义的形象，可是他忘了，这样做反而会使他失去更为重要的东西。”
    “何物？”
    “圣心。”回答北音的不是我，而是久未出声的南音。她抱着剑守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像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南音说的对，民间传闻是姜国人复仇寻事，元御崇内心有鬼，自然是有所顾忌，对于他来说，就算知道戚明书这么做的理由，但杀了自家士兵的左相就像是一根细刺一样，嫌隙渐生。
    北音坐了下来，在我边上问：“那香尘阁背后之人不是戚相的话，又会是谁？”
    “你回想一下，昨夜我湿身回到将军府时，我说我去了香尘阁，温利秦是怎么回我的？”
    “他好像是说……一片废墟，没什么可看的，随即叫你小心些。难道……”北音总算是醒悟了。
    “一般来说朝中臣子在知道公主去了案发地后，至多会问去那里做甚，可温利秦并没有问我去香尘阁的目的，而是提醒我要多加小心。”
    如此说来，北音也赞同地点点头。
    “可是温将军开设香尘阁的目的何在？为了赚钱吗？”
    “难道香尘阁只能用来赚钱吗？你忘了我们那天在香尘阁看到了谁。”
    “元恒……二皇子！”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北音完全是豁然开朗。
    “没错。香尘阁里有的，不仅是女人，还有男子。连皇室都被吸引过去了，试问朝中大臣，又怎么可能没有人会进去玩玩。”
    “所以，温将军的目的是，笼络朝中大臣？！”
    “笼络不笼络先不提，反正在那种地方，随时都会有什么消息透露出去，而这些消息与人，既能成为温利秦的武器，也能成为他控制大臣的引子。”
    “他要谋反！”北音忍不住低声惊呼。
    “谁知道呢。”我伸了个懒腰：“总之啊，这安城就快要变天了……”
    “早就该变了。”难得说几句话的南音冷不防出声道。
    我冲她笑笑，现在只奇怪一件事，那便是暗中似乎有人在助我一臂之力。
    烧香尘阁最初的目的并非是引起朝廷关注，挑士兵手筋也是我临时起意。按理来说，就算这两件事在同一天夜里发生，也不应该会有人怀疑是姜国人回来复仇，毕竟元国破灭姜国的事已经过去数年。
    所以，是有人在事情发生后对外故意放出的谣言。
    一传十，十传百，坊间消息传播的速度历来比什么都快。
    所以话说回来了，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助呢？
    我在脑海中将计划烧楼到今日这段时间内发生过的种种都过了一遍，忽然间有所惊醒。
    谁说一定是烧楼那日才开始的。
    说不定，那人从我初入元国以来便在了。
    而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叶颂！
    看来我得主动去找鬼面大侠一次才行了。那个如鬼魅般行踪飘忽不定的男人，或许有着我想知道的答案。
    ……
    当夜，四下万籁俱寂之时。
    没有带上任何人，我独自翻过宫墙后，却不急着赶路，反而是在不远处的树后默默站了片刻。
    须臾，黑暗中又是传来衣裳包裹了夜风鼓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轻脚落在实地上的声音。
    此类声音极其细微，常人难以听见，好在我习过几年武，耳朵什么的也好使，便是一点风吹草动，亦能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的那人显然是奇怪我去了哪里，脚步声随心境一样凌乱。
    平时偷摸出宫，我都是翻东华门那边的墙。不过今日我特意绕了个圈子，从西边出来，原因就在于西门偏僻，守卫又懒散薄弱，若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静，是不会有人过来查看。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站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吓了一跳，但因为得到命令是跟踪我而不是杀了我，所以他转了身就要跑路。
    局面瞬间就变成了我抓他。
    这人别的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却是不错，飞檐走壁是如履平地一般。也是，暗眼的轻功高一些，跟踪人就更轻松。
    我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抓到的他，屋顶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树也不知道跨过了多少棵，没想到抓个人，竟然像在抓泥鳅一样。
    怕他跑了，我便将其死死按在草地上吃土。
    “面纱都不戴，你这暗眼不行啊。”
    我这个被跟踪的人还没说什么，不过是随口嘲讽了一句，他身为跟踪的人，反倒是先炸了：“别废话！你要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