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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他的腰、连拽他的衣袖或碰他的肘弯都不能有效阻止,干脆直说道:“不要了罢。”
“买完这个就走。”
丹期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地当她是不耐烦地想走处理。
伙计哪能让差点就到手的钱路长腿跑了,忙把带诗字的对灯找出来交给丹期,侧掌指路:“请去那边的台子结账。”
及至丹期付了钱,年轻的伙计还意犹未尽地笑嘻嘻弓腰陪到铺子口,客套喊道:“二位慢走,下次再来!”
“释业城的规矩真真奇特,草木一类竟提都不能提。”
灯笼买都买了,且是丹期花的钱,百里遥自知无权多说,有生怕他再说些比释业城的规矩还奇怪的话,只好朝偏了扯,讲起被偏见对待的事又生起些不忿。
“此城种种,可见释业之主□□,也许纯粹是释业主人不喜植物。”
他对齐两片扁天灯罩,将字行挨拼完整,便是一首七律诗,“我很喜欢……”
不知他是准备说灯笼还是植物,或旁的谁,时机不太对地被畅泽派来的一只飞浮空中小纸龟打断。鸡卵大小的纸折海龟拍动四肢,犹如□□海中,为施术之人传信。
同寝间常用的传话术法了,丹期收无天灯,将海龟捉下,拔去龟尾,拆开折纸。折纸上通知已找到宿处,然后就是畅泽连篇累牍的废墨水话,丹期一目十行地读完,反手捏出只巴掌纸鹤,沿着纸龟飞来的轨迹返回。
百里遥看他叠了纸鹤传信,便问:“我们不即刻与他们汇合么?”
“不急。”
丹期心系放灯,“放了灯再去找他们。”
“可我们不知客栈在何处,畅泽师兄信上写了么?”
百里遥有所顾虑。
丹期将纸条子搓的细尾巴安回龟背下,传信的纸即恢复原样:“它会带我们找到的。”
百里遥回忆到什么,笑了笑:“这岂不是和领路玉牌一个作用?原来信还可以这样传。”
“你还记得那个玉牌。”
不是个问句,丹期陈述道。
“记得啊。”
百里遥明显地暗示,“你要把它还给我的是罢?”
在梦里还被母亲误会了。
母亲,母亲啊……
青黑的瞳珠里蕴藏了似云层叆叇的浓深思念,哀颤道:“可以……那个玉牌你还带在身上吗?”
丹期摸不透她话里的意思,但目下的氛围比较适合说实话来诚示他的心意:“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百里遥也不暗示了,直白地问:“可以将它给我么?”
“你现在要?不是有纸龟?我收得稳妥,不会丢的,莫担心我们找不到客栈。”
丹期一头雾水地误会了她的意思。
“不是的……”那玉牌是母亲给我的,我只是想能得个念想。
百里遥抑制不住的悲伤更甚,“我可以买其他的东西给你,这里不是有更好看的?我可以用更好的换那个玉牌,它于你而言其实没什么意义,可是于我,它很重要。”
“于你而言其实没什么意义”的一句话令丹期听了颇想纠正,那起码是他们幼时情谊的象征,虽不是后来的那种情谊,但明明还是很有意义的。
见不得姑娘近乎可怜的请求,他还是变出坠穗略微褪色的领路玉牌给了她,强调:“记住是交换。”
百里遥将玉牌紧紧攥入手心,勉强笑道:“不会忘的。”
第50章
昭将尽, 日西衔,穹苍滞留的一缕黄彩烟波消弭。比天色稍清的疏淡云流揭幕漫天星子,释业城满铺曜石的如玄镜的衢道映照遥遥青冥。明河在天, 星河在地, 一座重城,拥了嘒嘒明星, 杳冥咫尺。
因丹期说交换领路玉牌的东西全由她挑,他只管照单全收, 百里遥便不好吝啬。以物易物讲究对等, 她就引着丹期找到间招子最大、飘遥得最欢的玉玩店淘选玉璧, 店中玉石多雕镌双鲤, 鳞鳞雕琢精致。
掌柜道:“释业城以鲤鱼为吉祥, 故而天星祭卖品的图样常用水中物作参考。”
丹期问:“星空之城顾其名应以天物为好,为何反以水鱼吉祥?”
掌柜笑眯眯地解释:“客官之言有迹可循,其实还是‘财大气粗’四个字可解。释业城主极爱鲤鱼, 刻画鲤鱼图的东西做得好了,便易被城主瞧中, 咱们城主出手一向阔绰不羁,给的赏钱百倍于被挑中的货品的价钱还不止。”
“释业城主人也会在今日来逛么?”
百里遥随口一问, 单听掌柜的解释,释业城主并不是个难讨好相与的上位者, 甚至有些与民同乐的意思。
“听说是会的,然鄙人未得幸见过, 不过敝店玉器常供于城主府。”
掌柜的一脸豪傲,“城主大人法力无边, 慧眼与本领俱佳。”
若说释业城是世上神秘的存在,那释业城主人便是释业城中神秘的存在, 百里遥生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