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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手也不是手,脚也不是脚了,他大吃一惊:“是你……嘶!”
讶然间,畅泽手足无措地“咚”一声撞到身后的案边,一腿大股的右侧钝钝地痛起来。
子级的师弟一脸不知状况地看着寅级的师兄突兀地大惊失色,尽同学之谊地给予陌生人的关心:“师兄还好?”
畅泽想说他不太好……不对,是他堂兄不太好。
到底忍住了约撞得青肿的疼痛,回道:“尚好尚好。”
但忍不住想认识认识,“这位师弟我瞧着面善,不知名姓为何?”
“名姓云秦。”
云秦收回看向馆正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师兄,颇有几分神似这释业城来的馆正,而后说道,“师兄看我面善,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师兄。”
“后一字是哪个?”
畅泽不问云只问云之后。
“云”不当姓,只是帝室起名常以“云”字冠于名前,这一习惯除了西蛟族了解,鲜少为外所知。
“‘移破秦筝柱’的秦。”
原来叫云秦——听名字也是个男子之名。
已从关于堂兄的震惊中平静下来的畅泽恢复嬉笑轻松的常态:“确实初见,是我认错人了。”
第14章
从初始的准备到丹炉熄火,满打满算八天带第九日的一整个朝晨,与记载中描绘得分毫不差的璞元大还丹终于炼制完成。
宝炉的顶盖被取物的术法隔空移去,争拥蒸腾出炉的袅浓水汽在寝庐内架起的结界内延散开,白茫茫的水汽之中,成果升出。朦胧消却,仙丹皎圆莹润,若十五之满月,若南海之王珠。
看着收进掌心的同他母妃的簪顶宝珠差不多大的璞元丹,丹期打心底满意,哪怕初次涅槃成功时都未收获到如此之满的成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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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晚,百里遥从方壶顶下山,来到蓬莱的西武练场。因距约好的时间尚有些早,便先选在武练场一隅折了几弯的翠微长亭歇歇,放松放松酸痛的腿脚。
夜幕深青,武练场活动的人影越渐稀落,翠微亭内休息的瀛洲弟子少了,多换作了躲着人多眼杂来此相见两欢的男女弟子。
百里遥对影成双地坐在亭墙角落,无人认识她,也无人注意到她,她却时不时地入耳听闻不同的情侣意绪不绝的话语。情人间的嘟哝于她这个外人而言听得实在肉麻催眠,加上山上山下的跑得累,等着等着,居然真的枕着放在廊靠横栏上的一只手臂,睡着了。
黑暗的阴影中没有谁注意到入睡的孤单弟子。唯晚风绕柱,关照地撩拨着柔美的姑娘额前碎散的青丝。那风抚在脸颊上,哄人睡得更沉。
几片淡粉的花瓣扬落宛若削成的肩边和层皱覆垂的裙纱上,熟睡的姑娘一睡不知长久,她亦不能发现,自己已身置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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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恰神仙佳节,九天,嵯峨的皇帝云阙十二城,缥缈笙歌沸。
不远的首城正宫,正有海族变换行列,献演上古时流传不断的浩荡剑器舞。一舞,爪尾偃蹇,气慑雷霆。而帝宫御园内,舒卷流苏的云霞宫灯静谧地浮空照夜,虚实烂漫,在梦在幻。
秋香金枝浮接玉色,满月中至天街,夜凉如洗,霜华云地。
凤凰族的少君徐徐地缭踩云雾而来,赤袍沉朱服,腰挂羽捻绦带,少年风华神茂,不可亲攀。
翠眉不举花颜低盼的少女百无聊赖地倚着栏靠,傲茂春松的少年便就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过往过,今时今,芙蓉彩羽,都是心上人。
风泛得华衫衣角寒凉,他们都在处处铺水晶贴金银的至尊七宝云宫里了。
“阿遥……”少年轻轻唤。
娇妍的少女望来。
“你……方才的舞很好看。”
少年道。
少女站起,垂着袖,拘谨多无措亦多,偏偏又固执地不愿令人瞧出来,纠结地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回答,回答也简单:“……谢谢。”
除了道谢赞许,没有想要再说的了,或许两人本就该无可说道。
少女将走,少年一把地拉住她,没有用劲,却不松手:“阿遥……”
“在此拉扯并不像话,少君请留些分寸。”她的眼底有些红了。
是少君啊,梦中的少年心想,原来他在她心中是明阳少君了。
看到少女的神情,少年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失分寸,但他又怏怏地不肯松开拉住的一方衣袖:“阿遥,我们……”
“自然是朋友。”
隔墙有屐履之声,少女带了微微急灼的哭腔,不顾失礼地打断了少年的话,依然努力正常声腔,“奴身出将府,将府姓做百里,先帝赐之姓,恳请少君记明。”
梦中,少女聪慧,必然知道少年想说什么,她不肯他再唤她旁的昵切之称,已是答案了。
高台楼阁,终阻了他近一步,劝了她退一步。
“丹期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