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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伤病,伤病重则无医,故而仙者无医职。灵凡有别,那些凡人话本中的医仙一类其实并不存在,仙妖无医者,自医是修行的一种,自救不能的情况下,至多就是求助修为更高、修行更有经验的人而已。
丹期沉思片刻,郑重地问:“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
畅泽放下笔,同情且“关爱”地求证,“不会是……你师父也布置道业课题了?”
这个课题听起来便难度十足。
丹期复杂地看向隐约含着幸灾乐祸意思的同寝:“若我说是呢?”
“颇刁钻生僻了些,但不妨去我们峰头的书馆找找参阅资料,应会有所收获。”
丹期以为这是个无甚效率的庸办法,无奈暂时没有其他法子,点头以为赞同,起码得对症下药。
“话说——”
畅泽噼里啪啦地打着心算,“你可知道医道类的书在藏书馆哪块?”
“找找就能找到了。”
武道修习虽无需常至书馆,丹期却不是没去过。
“非也非也,”
畅泽点点笔端示意不然,“瀛洲的书馆偌大,按着索引翻上三天三夜也未必找得到答案,不如带上我这个智囊助你?”
同寝互坑是为常,丹期默默捂住衣袖:“你打什么主意?”
“嘿,我不是说过,我娘的寿辰要到了。”畅泽笑嘻嘻。
丹期记得畅泽说过他家长辈喜爱花草,种了多次的子午莲,无一成活。
畅泽如所料般言:“丹期,一盆活的、开花的子午莲,你拿不出来?”
“拿不出。”
丹期拒绝得义正辞严,百里遥新送他的,尚未来得及细看就送出去未免太不像话。
“你与人家相熟长久,连盆花都要不到?”
畅泽激他,“还是说,实则滕师妹同你不熟,你将人家当心上人,而人家根本不搭理?”
这话确确实实是往心窝子上捅的刀子,而丹期不能反驳,因为太真。沉默片刻后,依依不舍地化出新诈来的微栽芙蓉。
“原来你有啊!”
畅泽不客气地欲将精致的雕花小盆收入囊中,“慷慨还是明阳少君慷慨。”
丹期挥袖拂去同寝得意而来的一双手:“送你可以,但必须答应助我三事。”
畅泽心里一咯噔,觉得准没好事,恹恹收回手,狐疑戒备:“何事?”
“都是小事,你放心应着便好。”
第10章
事实验证,神境嗣君这等自小研通君王之术、惯以榨干每人每物的每一丢利用价值的狡黠者,所托无小。
接下来的几乎一个旬日,可怜的畅泽小仙算透彻地明了了何为作茧自缚——俗称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稀里糊涂地允了丹期三事,第一事是他自己承诺的,同去号称海洲第一馆的莘学府内瀛洲岛书馆找参阅资料。
一整层的经脉、元气、修为类的医道书,二人翻了三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他和丹期各开了洞明眼,配合灵识,将所有的医道书册大略浏览了一遍才找到丁点儿线索——璞元大还丹。
遗憾的是,医道书上只以两三列字的描写对璞元丹的药性和作用一笔带过。
第二日,两人又花了两个半的时辰去书馆第四层药丹道书区找璞元丹的成分。若非丹期借着与生俱来的好手气于汗牛充栋中翻查到要点,畅泽估摸又得冒着被书馆馆正追捕的风险在馆内再开一次法眼。
丹期要求的事一桩比一桩冒险,第二事居然是偷盗方壶山山脚下药道夫子隐兰的药植。
畅泽小仙得知后,直欲大呼三声“我的九天十神!”
他实在忍不住,痛心疾首地质问欲行恶霸之不轨的凤鸟同寝:“凤凰神知其后裔竟行此等强盗之事否?”
“知否,不知否,都不重要。”
丹期那句百年不变的“不重要”口头禅又出来了,附加一句怂恿的诡辩,“炼丹的事能算盗么?”
“怎么不重要?窃也是盗,偷也是盗!课业而已,没必要如此拼搏罢?万一被发现,会被剐掉一层鳞的!说不定还要知会家中……”
畅泽深知他爹教训儿子时的强硬,长大后的恪守礼规都是幼时被打留下的顽固阴影啊!他瞪一眼同寝:“你是不是没被长辈打过?”
丹期确实没被打过,凤凰府外,无人打得过他,凤凰府内,太明大君连对儿子说话的语气稍稍重些,他的母妃都能当场表演一个泪珠断线,仿佛被剜了心肝一般。
小凤鸟在母亲的溺宠中无法无天到大却能长成端方君子实在是个谜,这个谜既让凤凰主君有点疑惑又极其欣慰。
“方壶山的监舍近日外出,由寒漪仙子代掌山门,寒漪仙子就坐个虚位,实则不管理这些,你莫担心。况若被发现,全责我担。”
丹期忽略同寝的疑问,解释完方壶的情况,加重筹码,“你若助我做成接下来的事,日后有学道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