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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的谁的?”畅泽奇异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倒霉鬼,又奇异是哪个幸运儿竟可得师兄的包庇一份。
“之前是谁的不重要,现在它归我。”
畅泽目瞪口呆,瞪着金网内缩成一团的凶兽:“归你?丹期,莫开玩笑……”待脑子转过弯儿,反问道,“这梼杌,总不会是那位子午莲师妹的?”左思右想,整座仙学,能被明阳少君心甘情愿罩着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心上人了。
畅泽之所以知晓同寝有个心上人,全仗初入学时以最近的距离亲眼目睹的一个“悲情故事”。
一般若有女弟子敢冒学规之大不韪向明阳少君表达“仰慕之情”的,通常情况下统统都是被他以“子级弟子不得恋爱”为由淡漠拒绝,直到一位元身为水芙蓉花的学姐递上书信。
丹期毫不感动并且十分严正地拒绝了她,理由格外独特,也格外伤人:“期心有所属,雪青子午莲,不妖不染,于期心上盛开的模样世无可比。”
话语伤人,美人自尊心总是要强的,亲耳听见心悦的郎君不留情地将自己和旁人比较,那个旁人还是郎君的心上人,简直倍遭打击。不消片刻,与明阳少君心中所爱同属水生花类的师姐受不住刺激,一路哭了回去,整个过程引无数弟子侧目。
学府之中并不严禁谈情,但因过于高调的行为而带来喧哗影响便是出格了。第二天,恋情未开始便已惨淡结束的倒霉师姐因公然向子级师弟递情书,被律正以“带坏新弟子”为由罚抄不薄的《莘学弟子规》简称学规全本三百遍……
至今想来,畅泽还颇感惭愧,若不是他多嘴相告那位师姐的元身,兴许她就不会这么凄惨了。怪他当时抬眼间瞟见,一个激动便忍不住和丹期打了诨:“那位师姐长得悦目,不愧是朵水生芙蓉,果然清秀佳致。我瞧她手上有信,又朝此走来,莫非为你?”
忆及这桩,畅泽就不禁摇头,后续的发展确实不算好,一个假期没过完,丹期便早早地回了仙学,一字不发地灌自己酒。畅泽发现时,丹期已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他问了一句,丹期居然也答了:“我和她……不可能了……”
一向觉得学道研究不需要爱情的畅泽无法对情感挫折感同身受,只将同寝拖上了他的床位,默默收拾了桌上桌下的残局。
丹期按住缩成一团的梼杌,解开金网,揪着梼杌的后劲毛皮将之丢进乾坤袋:“她有名姓。”既不愿畅泽称出她的小字,又不乐意畅泽“子午莲子午莲”地喊,于是逻辑贯通地提示同寝道,“她姓滕。”
天界数一数二的首将华族虽也属子午莲,但姓百里,畅泽听闻师妹姓氏,便不曾往天界之上多想,实则此前他也不曾多虑过同寝的心上芙蓉是来自何方的花朵。
学道钻研搞久了难免有些思维迂固,西蛟一族的小王爷从来不觉得丹穴的凤凰有可能和天界的华族女儿同染一抔风月,这实在匪夷所思。以他的想象,丹期和滕师妹之间当是女子一方身世略差,造成了情深缘浅的暂时结果。但这只梼杌却让他重新开启了想象,给同寝套上了丹穴现主君与君元妃的路数。
畅泽小仙脑中不断自我完善着对同寝悲伤爱恋的情节完善,一边从善如流地改口:“我本以为,你与滕师妹是因身世悬殊而不能有结果,不过她既然养得起这等凶兽,家里当过得去……不对,跑题了,所以这梼杌果然是她的?她认出你了?”
丹期叹气:“没有。”
“你与她不会在你涅槃后便没再见过罢?”畅泽以为百里遥不至于连浅显的易容术都看不破。
畅泽在主教的鸟类专题的博物道课程中习得,凤凰的修为到一定层次后需要涅槃,首次涅槃通常在凤凰一千岁到一千五百岁的龄段,初次涅槃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凤凰的声嗓与外貌。为此,他特特向元身为凤鸟的同寝求证过,丹期给出了肯定答案。
那时,畅泽附带问了句他何时会涅槃,丹期却道他的目标是在出师前再涅槃一次。如今,丹期第二次涅槃业已完成。畅泽心里是佩服的,果然是主神正儿八经的后裔,天赋异禀。
“二十多年未见,且我施了易容术,她不认得我也情有可原。”讲是这么讲的,脸却黑着,浑无嘴上的“体谅”。
丹期未言及涅槃,畅泽抓住重点,丹期是在涅槃后才与滕师妹相识的。
于凤凰而言,涅槃的年岁实则是个隐私,畅泽往素不好意思直接问,现下却正好聊到,便想借着机会套些答案,也好叫他更详尽地了解书籍中记载有限的羽禽之王。畅泽将真疑惑“明阳少君多少岁初次涅槃”掩饰在八卦的问题下:“你与滕师妹何时相识的?”
畅泽虽爱玩笑,但绝非爱好打探他人风月历程之人。结合上一个问题和他自己给出的答案,丹期心下了然,直白道:“你想问我在何年岁第一次涅槃?”
畅泽尴尬地用笔杆尾端搔了搔头:“果然瞒不过你。”
“约在三百一十多的年纪。”丹期想起来他比百里遥大上十几岁,他们正是相识在她整三百岁化形时。
畅泽骇然吃惊:“你居然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