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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钦佩同寝,若换她来,怕是单提一个上楼都吃劲。故那时起便下了决心要和同寝处好,当下总结陈词道:“爹娘总说我被宠坏了,所以,子午,日后若我有什么不好或做错了的地方,请多包涵呀。”
蓦地,听的人眼里泛起酸,她道:“好啊,同也请你多多包涵了。”
多久了呢,没有人对她展现善意。
短短千年不到的仙生的起伏跌宕,她享受过踏踩云巅的荣华,遍身枷锁,她也尝味过陷入泥沼的苦痛,满目苍夷。
虽然来此的目的和满堂的弟子不同,但此刻,她感受到了入学的喜悦,就像一个普通的仙学弟子一般。
“啧啧啧,”
后座的严宵咋舌,成功将气氛破坏后狡黠道,“小丫头就是酸麻。”
“说谁啊你!”
釉冉双手撑住书案边保持半身不动,踢动案下一腿朝后扫去。
严霄敏捷地并抬双脚,躲过一击,洋洋怡然道:“谁踢我,我就说谁。”
课堂人多,对名册需要时间,先生未继续讲课,百里遥便无事可做地旁观两个欢喜冤家过招,不觉间点名的动静停了。
再一次感受到术法行来的压力——约又被施术近瞧了一回。
百里遥右手假作支额的动作以一只手挡住脸,左手放到案下,悄悄拉了拉同课桌的裙褶,釉冉立即会意地板正端坐。
“本堂课共四名弟子未至,在座须知,缺课满三回将受罚份,请向未至的弟子转告。”
与明阳少君同来的寅级女学生扩音宣布,“点名结束。”
至于备受瞩目的明阳少君,点完名后便不再开口了。在几乎所有子级女弟子和泰半男弟子的注目礼中,拱手朝先生鞠了一躬,携着名册同备受师妹们艳羡的师姐一前一后出了丘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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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期!”
堂外,备受师妹们艳羡的孟依依轻声叫住同值,跨两步追上,将一式两份的名册捧在身前与他并行,“新入学的弟子中有你的熟人?”
这是个委婉的问法,其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是否看上谁了”的八卦味道。
姑娘的心思山路十八弯,丹期自然听不懂其中深意,按问题道实情:“有。”
他不问她怎么知道的——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通常,对完名册后的总结该由他讲出,那时,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孟依依机敏,及时救了场。
孟依依再问:“是位师妹?”
若果如此,不可谓不是个大消息。方才她留意过,子级的新弟子中长得俏的姑娘不在少数,若明阳少君的熟人是个漂亮姑娘,日后再有同级或师姐妹要她递送情帕诗文,便可以找借口涨价了。
“嗯。”
丹期并不多言。
孟依依收去名册,变出一叠的诗书手绢,双手奉上请明阳少君务必亲自触摸一下姑娘们的心意,好叫她交差,嘴上仍好奇着:“哪位师妹啊?长得可美?”
这般问话就过线了,丹期未如往常接过手后再将那些连内容都不会被看到的纸绢燃焰烧烬,他甚至未动作,言非所问:“不要再给我递这些。”
“啊?”
孟依依看了看丹期不似随口说说的神情,再看了看手中边边角角随风颤翘的花笺以及花花绿绿的手帕,这些都是姑娘们绞尽脑汁制写的。她不可置信地确认:“什么?”
“每次同值都代送,你不烦?”
有钱挣怎会烦?
孟依依试图说服众多女弟子芳心上的明阳少君:“你看,不由我送了之后,必定有许多女弟子自个儿找你,这般岂不是很麻烦。反正你又不看,我统一拿给你,你再一把火烧了,多省事不是?”
表面上看,她替人传情之事不厚道,但实则这是个双赢的买卖。纵然明阳少君的不近情理打多年之前就传遍莘学,但架不住人权貌并存,依旧不少姑娘前赴后继。加之丹穴主君与君元妃流传甚广的韵事佳话给了女儿家们一种“家世平平亦可恃爱入君府”的错觉,令学府不少的女弟子做着吴洞金履式“一朝飞上梧桐枝,比肩凤凰合神裔”的美梦。
姑娘们的白日梦自是越美越好,倘若不美,她这个与丹期同门同师的“传情工具”可不断了大半的钱财来路。第一次收了几封传情诗递给丹期时,那些用他的话说来实属“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的书信直接被烧个精光,并且本人看上去十分不悦。同为关门弟子的贫穷人士岂会轻易打退堂鼓,生生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丹期,她讲明由她统一传信后,女弟子们便会减少烦扰到他跟前的次数的好处后,丹期便由着她了。
之后丹期当然后悔过,每旬日一次的同值都要被虽同时拜入师门,但因大了几岁而成为师姐的同级递送一次恨不得一揸厚的信帕,对谁都是种精神折磨。奈何此后意欲提起时,看到孟依依将交至学府的赡赀求请条后终作了罢。
原想的是此事于他并无损益,便不必断人生财路,但今日真的不愿再收了:“是以,请师姐代为转告,再